像被烫了一般，她飞也似的抽手，想避免彼此的尴尬，可伍少野尝到了甜头，却不舍得那柔软离开掌控范围，一种恨不得溺死其间的冲动，让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再一次紧紧握住她的手……

砰！

酒箱落地，惊住了两人！

有几瓶倒霉的酒结束了短暂的悲催人生，可伍少野顾不得它，紧紧握住莫暖就不放，直到她涨红脸，厉声轻斥。

“你干什么啊？”

伍少野一怔，木头疙瘩似的站在那里没有反应。

“放手！”莫暖有点急了，拔高了声音。

被他一吼，伍少野回到现实，像经历了一个浅浅的美梦般，他愕了愕，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师父……”

他想向莫暖道歉，可出口的话却离题万里。

“其实我……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

有那么一瞬间，莫暖是崩溃的。

她跟伍少野认识好久了，两个人的关系用句老套的话说就是“关系尚未发生”，从来没有半点逾越的地方。伍少野就像一个还没有开窍的大男孩，对男女间的感情懵懵懂懂，莫暖与他相处很自在，基本可以忽略他的性别……

现如今……

她心脏怦怦乱想，可不等她接话，伍少野握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那暧昧的抚摸，有点小心翼翼，却有点霸道强势。

“你的手怎么这么软？原来女孩儿的手是这么软的……”

前一句是对她说的，后一句又像是他的自语自语……

他认真的样子，不显半分猥琐，却像扛来了几十公斤重的炸药包，轰一声炸得莫暖脑子里乱糟一地，只能由着本能缩手。

“你别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啊！”伍少野怕她不肯相信，双眼更为专注地凝视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心旌越发澎湃。不过，虽然这样的感觉他喜欢得紧，但掩藏的感情被如此简单粗暴地表现出来，也稍稍有点狼狈。

“师父，我是不是……吓到了你？”

还用问吗？废话！

莫暖心里一嗤，却没法苛责他。

一来气氛太尴尬，二来他不还叫她一声师父么？

狠狠抽回手，莫暖瞄他一眼，转头抱起另外一箱酒。

“我先抱过去！”

这女汉子的行径，她做得很坦然，伍少野却瞬间烧红了脸。

刚才他说酒箱太重，让她帮忙搭把手……可人家却气都不喘的抱走了。

这不是显得他刚才那一摸是司马昭之心么？

尴尬！狼狈！心慌……

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酸涩。

伍少野确实没有谈过恋爱，以前连喜欢的感觉都没有过，可这一刻，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却在跟莫暖的相处中体会到了一种由懵懂感情带来的复杂情绪……

酸酸甜甜都是她。

因为她，都是她，思前想后都是她。

他想告诉莫暖，很想代替哥哥去爱她，去疼她，去宠她……

也很想告诉她，他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也远不如吴越善解女人意，不如吴越招人喜欢，可他愿意去学，愿意为了她去尝试……

千般情，万般绪，他在脑子里转了九曲回环……

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当他把另一箱酒抱过去的时候，莫暖没有离开，站在原地待他。

估计是她在这离开的时间里想明白了，也顾念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想弄得太难看，所以想要稍稍缓解一下之前的尴尬，看到他出现，她露出了一个笑脸。

“徒弟，以后不要跟师父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了，懂不懂？”

“嗯？”沉迷在她的笑容里，伍少野有点懵。

“嗯个屁啊！以后再这样，小心把你逐出师门！”

莫暖横他一眼，长长的眼睫一扇一扇，本想说得轻松诙谐一点，可在伍少野瞬也不瞬的目光注视下，她终于hold不住这样的热闹，捋着头发低头，减慢了说话的速度，嗓音也莫名沙哑。

“因为现在的我……开不起这样的玩笑。我只想……做你的师父。”

“可你不合格。”伍少野挑一下眉梢，“说说吧，你多久没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