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一猜,哪个大,哪个小?”
“……”
“哈哈哈!”
女人们被分散坐到不同的桌子上,陪着不同的男人,一个普通的家宴也就此进入高丨潮,变得不再普通。
大家伙儿有说有笑,猜拳玩骰,玩得没了上下之分——
这一刻,有那么一点乌合之众的意思了。
安北城扫一眼,心里突然升起一个诡异的认知:男人果然最容易在女人的问题上暴露本质。
“爷,我敬你一杯!”
“我陪一个。爷,赏我一个脸!”
“还有我。”
“我!”
老薛不停给他敬着酒,其余有几个骨干也跟着凑热闹。
这个要敬,那个要敬,坐在安北城旁边的女人,像一个乖顺的小女仆,为安北城添着酒。
她每次倾身过去,都故意把自己往他身上靠,可安北城都会巧妙的避开,要么与人碰杯,要么闪开去夹菜……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很快就发现,自己并没能讨得了这位主子爷的欢心。
或者说,这个男人根本不喜欢她,无意于她。
那他为什么又选了她?
她脑子里转着这个事儿,笑得有些僵硬。可实际上,安北城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正眼看她,哪知道她是哪路神仙,长什么样子?
“不要只顾着给我倒酒。”安北城非常厌恶女人的接近,几杯酒下肚,耐心用到了极点,突然皱着眉头看过去,“没看到我这么多兄弟吗?赶紧,给他们满上。”
女人明显感觉到他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厌恶。
还有,那冷眸中折射的戾气和杀气——
她哆嗦一下,有些害怕,哪还顾得上勾引?
“我错了,爷——”
她顺从的应着,赶紧站起来给老薛和另外几个男人倒酒,侍候他们吃喝,满桌子的走动,像一个交际花。
这画面就尴尬了!
跛爷从来没有跟别人共享女人的习惯,对他选中的女人,其他人都不敢多看一眼,这么一来,他突然换了口味,实在让他们有点紧张。
“爷,这样不合规矩!”老薛捂住杯口,不太自在的越过女人丰腴的胸口望向安北城,“你选中的人,侍候你就好了,我们哪里受用得起?”
安北城紧皱着眉头,与他目光对视。
老薛的视线是坦诚的,看不出半点怀疑,但安北城不敢轻易相信他。
所以,他必须找一个完美的措辞!
“老薛!众位兄弟——”
安北城缓缓抬起手腕,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半眯着眼揉额头。
“以前是我过分了!自视甚高。可经了这些事,我还有什么是看不明白的?”
老薛几个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插嘴,只怔怔看他。
安北城喉结滑动着,说得似乎很动情,“我这次回来有多狼狈,想必大家也都看见了。可你们,并没有抛弃我……说简单点,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的骨肉兄弟。”
啪啪拍着胸膛,他说得情深意重,“女人是什么?衣服都不如。兄弟是什么?比手足更金贵。从此在我的眼里,只有你们……我的兄弟。只有你们对我来说最重要。这些女人……都他妈什么玩意?不要说让她给你们倒酒,就是洗脚、陪睡……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周围突然沉寂下来。
他的言论与以前的跛爷,完全南辕北辙。
跛爷特别注重隐私,他使用的东西,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让人碰,更何况他要的女人?
可他说的那些话,又那么真城……也许,人真的是会变的?
“跛爷,只要你需要,我们都愿意为你肝脑涂地,要是眨一下眼,都不是男人!”
“不说了,干!”
“干!”
一杯又一杯,一杯接一杯。
安北城捏一下眉心,似乎喝得有点多了,突然撑着桌子站起来,“兄弟们,今天太高兴,我喝大了,有点上头,先上去缓一缓。你们继续——”
末了,他冷飕飕瞥一下那个瞠目结舌的女人,命令道:“把我的兄弟伺候好了!”
女人点点头,半个字都不敢说。
安北城就那么走了。
从醉生梦死的家宴厅里,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席,直接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