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2 / 2)

却不料没两天,一伙人就听到道上有风声,说王奇要自首,将他们卖给警方。

几人都是些混混,没什么文化,一下子慌了神,管不了那么多,他们为了以防万一,没跟王奇对峙,直接就下了毒手。

那通电话最终被查出来是来自a市,就在张一鸣的小三家附近。

张一鸣借刀杀人,一石三鸟,利用小三的妒恨来摆脱妻子,用几条鲜活的生命来迎接他快要出世的孩子。

可惜他还是没有那个福气见到孩子一面。

张一鸣妻子的案子牵扯出来两条人命,一个是王奇,一个是他自己,他是谁杀的,为什么来县城?

如果要见的不是王奇,那会是谁?凶手?

以张一鸣的心机,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不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所行动。

张一鸣妻子跟王奇的案子都了结了,张一鸣的还没有,却无从查起,他被害当晚的车停在现场外150米左右,周围没有勘察出线索。

张一鸣的案子归县城公安局管,赵四海带人回了a市,封北还在县里,5.12是他接手的众多案子里面,唯一至今没有破的,在他心里留了个疙瘩。

两天,封北给自己两天时间,如果依旧没有进展,他就丢下案宗回去。

封北在街边找到高燃,“你蹲这儿干嘛?”

高燃看着鱼缸里的小金鱼,撇撇嘴说,“我想买鱼。”

封北愣了半响,“买,回去买。”

高燃站起来,“什么时候回去啊?”

封北给他拽拽身上的外套,“怎么?有心事?”

高燃呼吸着混杂汽车尾气的冷空气,“不安啊,跟你说过的,我心里不安,不想待在这里,想回家。”

封北说,“要不给你家里打个电话?”

“不打,”高燃说,“腊月二十六我爸生日,我请假回去一趟,你跟我一块儿去,好好表现。”

封北算算日子,还有一个礼拜多两天,有时间准备。

回了旅馆,封北点根烟,研究5.12的案宗。

高燃吃完一个大柿子,心情好了点儿,他凑过来,拿起一张照片看,“这是装碎尸的袋子?”

封北说,“对。”

高燃把照片拿近一点,眼睛凑上去。

封北整理整理照片,“看出来什么了吗?”

高燃压下心头那股子怪异的感觉,“这袋子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市场上卖的那种。”

“是吗?”

封北把烟灰弹到垃圾篓里,“那时候你才多大,五岁,你知道?”

“我奶奶会编,我见过,有一点印象,”高燃又去看照片上的袋子,说出自己的推测,“命案发生的突然,凶手把尸体砍碎后急于扔掉,就随便拿了家里的袋子。”

他想了想说,“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以为这种花纹的编法很常见,这种可能对应了两点,一,凶手年龄不大,二,袋子不是他编的,是家里的长辈编的,所以他不了解。”

封北揉揉额头,“这案子隔的太久了,案发当年我才十四岁,要是晚个十年,我第一时间接手,兴许还能找到线索。”

高燃说,“既然你都明白,那还查什么?”

“我给了自己两天时间。”封北说,“杨志在调查张一鸣的案子,两天没准儿会有眉目。”

高燃把那些照片全看了一遍,头疼,“我想去帅帅家。”

封北握住他的手拿到唇边亲了好几口,做标记似的用牙留下一个很深的印子,“去吧,别待太晚,走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冬天日照短,高燃去时,天光已经昏暗。

巷子里有个人在铲雪,高燃嘴里的“陈叔叔”正要蹦出来,就听到那人说,“小燃,你来找帅帅?他跟他爸出门了。”

高燃走近点,这才知道中年人的身形宽很多,发量也多,不是陈书林,是他大哥陈书为。

贾帅家是三家一起住,一左一右是大伯二伯,他家里小,地方不大,楼上一间,楼下一间,带个小厨房,其他两家要宽敞一点点。

这种不分家的情况八九十年代要多一些,现在很少见了。

高燃去了贾帅的大伯家,从小到大,他来这边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记忆模糊。

陈书为拿着一盒花生牛奶过来,“小燃,你在屋里看什么?”

高燃指着压在玻璃底下的一张老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人,女的留着两个大麻花辫子,模样清秀,男的穿着汗衫,斯文端正,“大伯,这个是叔叔跟帅帅他妈?”

陈书为凑近点,“是啊,那时候俩人的感情好着呢。”

高燃没听帅帅讲过,“后来呢?”

“后来啊,”陈书为的眼中浮现一抹回忆之色,“后来你陈叔叔上外地读书,俩人就那么散了。”

他满脸笑意,“不过缘分的事,说不准,你陈叔叔还是跟帅帅他妈走到了一起,他跟帅帅的感情也好,情同父子。”

高燃在一堆照片里找到了帅帅,“大伯,帅帅他爸是哪一年去世的?”

陈书为说,“好像是87年,他卖鹅不但在秤上面做手脚,还给鹅喂沙子,被人给打了一顿,回来没几天就死了,要我说,他就是被自己那些小聪明害死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老实做人,偏要搞歪门邪道,帅帅要是在他手里,不可能有今天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