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迁坟大队 朝邶 2376 字 14天前

吴伟伟哼了一声,一脚踹向祝鹏的屁股,“别磨蹭,回办公室去。”

陈岭走在第二个,李鸿羽跟在其后,刚出画室,头顶的天花板嘎吱一声,是悬挂吊顶板材的钢丝在响。

三个相互对付的青年这回倒是想法一致,假装没听见,一路安静的回了办公室。

为了尽快找到祝鹏,出门前大家只草草吃了一点食物果腹,至今快六个小时了,肚子已经饿了。

一落座,陈岭就拿出手机打开外卖app,问大家想吃什么。

吴伟伟嘿嘿笑着举手:“陈哥,咱们是各吃各的盒饭,还是点了菜凑在一起吃?”

“我都可以。”陈岭看向丁骏远,“丁先生,你呢?”

丁骏远没什么胃口,敷衍道:“随便吧。”

陈岭做了决定,“那就叫点炒菜,大家一起吃吧,辣的行吗?”

“行行行,越辣越好。”一群人里,就属吴伟伟跳得最欢。

自从跟了陈哥混,不用风吹日晒,不用挨欺负,就连三餐也不用再愁了,体重每日都能往上涨,生活幸福又忧愁。

想起麻辣鲜香的食物,陈岭忍不住直咽口水,脸上倒是很平静,仔仔细细的挨家挨户的对比,以严格的标准挑选外卖商家。

李鸿羽看向四周,除了一脸愁容的丁骏远,和缩在墙角,已经被松开嘴却依旧不敢吭声的祝鹏,其余三人表情闲适,仿佛是来踏青野游的,根本没将眼下复杂的情况放在心上。

他不禁怀疑,这三个人会不会藏着什么杀手锏,所以才如此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样子。

尤其是那个一直稳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人。

男人交叠着腿,一条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虚放在膝盖上,眼帘半阖,视线倾斜,注意力落在陈岭的手机上。

每当陈岭往购物车里加一个菜,他的眉毛就微微一挑,像是不赞同,又像是觉得有趣。

李鸿羽默了默,忽然觉得也就自己把地缚灵当回事。

他取下背后的铜钱剑,抱在怀中,严阵以待,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勉强在原地站了会儿,他实在忍不住,轻咳一声,对丁骏远说:“丁先生,方便聊聊吗?”

丁骏远:“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的雕刻室和祝鹏。”李鸿羽说完就发现,斜对面的吴伟伟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两人的视线对上后,莫名聒噪,总是跟他作对的青年,还冲他做了鬼脸。

李鸿羽内心尴尬,有种当着别人的面挖情报的窘迫。

想起身上的任务,他别开眼,努力忽视吴伟伟的存在,对丁骏远说:“祝鹏跟雕刻室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嘛,”丁骏远看向陈岭的小团队,见没人用带有暗示性的眼光看着自己,这才把祝鹏干的人渣事情说出来。

李鸿羽听完沉默许久,没想到雕刻室里会藏着如此恶毒的往事。

脚尖在地上蹭了几下,纠结完毕后,他走到陈岭面前,紧绷着脸说:“我为之前误会你想跟祝鹏交易的事情道歉。还有昨天,我单从外表就判断你跟吴伟伟来路不正,过于肤浅无知,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他是门派掌门的亲传弟子,又是特调部一组的副组长,早就习惯了下面的人都捧着他,也知道自己脾气臭,可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如今算是彻底吃了瘪,也见识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陈岭真心实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以后说话别那么冲就行。”要不还得被挤兑。

当大哥的都松口了,小弟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

吴伟伟哼了一声,表示跟他陈哥持相同意见,抱着胳膊扭头去看窗外那棵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

李鸿羽完全是靠脸上僵硬的肌肉在支撑自己的表情,“嗯。”

脾气这东西,哪能说改就改的,陈岭没有当真,只是把自己的订单页面给他看了眼,说:“我帮你点了一份宫保鸡丁。”

李鸿羽简直无地自容,脸上越发绷着,生涩地说了一声谢谢。

商家离得近,外卖小哥很快就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手在抽筋,拍门声密如鼓点,巨大的啪啪啪声接连不停,整座三层小楼都在跟着震。

吴伟伟连忙从办公室出去,快步跑过走廊来到接待台。

随着砸门声,外卖小哥的声音隔着厚实的木质门一并传来:“开门,快开门,有人要跳楼!”

吴伟伟心头一跳,连忙打开门,怀里就被塞了一包热乎乎的,装着饭菜的餐盒。

外卖小哥很着急,说话时舌头都捋不直:“有人,你们三楼有,有个女人要跳楼!快上去看,快!”

吴伟伟下意识接了一句:“三楼没人啊。”

“有人!”外卖小哥形容道,“长头发,瓜子脸,穿着一身碎花裙,脸色差的要死,死白死白的,我刚刚经过的时候,看见她一条腿都跨出窗户了!”

看眼前的人一动不动,他急得上蹿下跳,用力推了一把:“别愣着了,赶紧去,人命关天!”

吴伟伟“哦”了一声,拎着外卖袋就朝办公室冲,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屋子里的人喊:“外卖小哥说三楼有个女人要跳楼,会不会是地缚灵?!”

李鸿羽提着铜钱剑,一阵风似的走了。

鬼怪居然现身了!丁骏远激动不已,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可当他转身,却发现陈岭还坐在沙发上。

他火急火燎地催促:“陈先生,你倒是动一下啊,再不上去那东西就跑了!”

陈岭眉头微皱,脑海中有疑虑一闪而过,他摇了摇头,侧脸看着江域:“你留在这里?”

江域没有意见:“好,我等你回来。”

陈岭想起古代那些在丈夫外出远征时,痴心不改,留在家中的守候的柔弱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