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又想了一下:“好,我先去客房歇一会子,几时先生的客人走了,你让翠云去知会我一声就好。”
吴管家见她往客房方向走去,悬着的心这才安了下来。
香凝本就出身风月之所,最擅察言观色,方才瞧见吴管家的神色,心里已经猜得八八九九。她心里虽然没有半分醋意,却也觉得许宥利欺人太甚。此时歪在贵妃椅上,心里做了一番盘算。倘若能将他捉奸见双,自己也能寻个离开的由头。即便不能如愿,起码也能因此找个不承欢他的借口。
心里打定主意,香凝悄悄拉开房门,见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才刚走到卧房门口,就听到****,娇喘连连。
她定了定神,悄悄走到一旁角几边,从抽屉里摸出备用的房门钥匙,迅速插进锁孔,一把将门推开。
床上正颠鸾倒凤的两个人见她进来,着实吓了一跳。香凝朝那床上望了一眼,这才看清那女子竟是廖玉凤。
她倚着房门,冷笑一声:“呦,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少奶奶,这当真是稀罕。”
“阿凝,你先下楼,”许宥利抓过床边放的睡袍披上,“我马上下去找你。”
“你们能做得,还怕我看到吗?”香凝冷笑着。
“你这不是让彼此难堪吗?”许宥利蹙了眉。
“我为什么要觉得难堪?”香凝虽同他讲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廖玉凤。“三少奶奶,您这山长水远的送上门来,还当真是客气。”
廖玉凤被她捉奸在床,一时又羞又恼。可她毕竟不是等闲人物,此刻定下心神,捂着被子坐了起来。
“宥利待客热情,我也不过客随主便。倒是你,站在这里算哪门子人物,还要来多管闲事?”
“我算哪门子人物不用你来操心。”香凝将两手交叉在胸前,“只是你这个黄家的三少奶奶躺在这个床上,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阿凝,你少说两句,先出去!”许宥利翁声道。
“我出去?”香凝冷哼一声,“是你非要将我留在这个公馆,既如此,旁的人睡了我的床,我不应该来问问吗?”
“行了,行了,我等下再跟你解释,你先出去。”许宥利道。
“宥利,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惧怕这个女人呢…”廖玉凤讥笑道。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许宥利斜了一眼廖玉凤,转头又对香凝道:“你马上给我出去!”
香凝挑了一下眉,“放心,我这就走,不会妨碍你们的鱼水之欢。”
许宥利听她这个口气,心里一怔,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香凝用另一只手拨开他,“许少爷,我欠你的情也该还清了,现在我们两不相欠。”
“你这话什么意思?”许宥利死死拽住她,“你跟我在一起是有多不甘心?”
“我甘不甘心重要吗?”香凝冷冷地望着他,“你一心报复鸿烨,不但毁了他的生意,还让我在这里伺候你这么久,现在看来,你连他家的女眷也没有放过。”
“怎么,你这是在为他抱不平?”许宥利涨红了脸,“我对你哪点不如黄鸿烨?凭什么你心里只装了他?”
见香凝一副不予理睬的模样,许宥利愈发地愤恨:“那我告诉你,你的那个黄鸿烨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