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无趣。
“您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顾岷的手指按揉了下太阳穴,缓缓地在抽痛的额角上转着圈,“如果还是为了那件事,那我只能告诉您,我尚且没有调查到任何结果。”
“去找啊!”电话那端的女声一下子提高了声音,连挂在一旁的江邪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她似乎是摔碎了什么,瓷器的碎裂声清晰地传了过来,还夹杂着旁边人满是惊恐的英语,“为什么找到现在都找不到?这几个月来,这么多昼昼夜夜,你都在做什么?!”
顾岷用力地闭了闭眼。
他的声音是干涩的,像是有什么在喉咙中被生生冻住了,平静地反问:“您找了一辈子,不也没有找到么?”
女人不说话了,只是剧烈地喘着气,江邪听着,觉得她下一秒简直像是要张开嘴喷出团火。
“或许,是他不想被人找到呢?”
“怎么可能!”女人的声音一下子迸发出来,每一字一句都是硬生生从喉咙里逼出来的,“别人也许不可能,但是你是他的孩子——你长的和他那么像!他看见了你,就会知道我还在,对,他就会回来找我的……他会回来找我的……”
她重复陷入了最后一句的碎碎念中,把那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了无数次,江邪在旁数了数,不由得心中一惊。
这样的精神状态,显然有点不太对。
顾岷沉默了许久,才简短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他挂断了电话。
江邪牌浴帘望着他,一时间心头也泛起些说不出的滋味儿来。他是家里三代单传,唯一的一根独苗苗,从小几乎要被宠上天去。甚至连他硬着脖子说要学音乐,老爷子的巴掌也不忍心拍下来,忙前忙后地给他安排海外有名望的学校,把家里的宝贝孙子送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才养成了江邪天不怕地不怕、人来犯我我必千百倍犯人的性子。
江邪把自己蜷缩地紧了点,纠结着要不要干脆一浴帘扇过去给他一点安慰——然而还没等到他想好,他就看见顾岷的手指移上了领口处的纽扣,不紧不慢地把它解开了!
……
江邪牌浴帘把自己拧成了麻花,心想,非常好。
看来今天这一场鸟雀展也是躲不过去了。
他就想不通了,顾岷就不能懒一点吗,一天不洗澡是能死吗?是能死吗,嗯?
忍了又忍,脾性本来就算不上好的江邪终于还是忍不住,在这人衣衫褪尽的那一刻蓄积了力量,干脆利落地把顾影帝一下子扇坐到了地上!
茫然地坐到冰凉的地板上的顾岷:……
他抬头看了眼窗帘,静悄悄地,没有一点波动。
见鬼了。
这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