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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的,你别让我担心。”

然而时间总嫌不够用。

她离开的那天下着雨,也不算大,估计过一阵子雨就停了。就是天被乌云遮着,阴霾尚未散去,病房里的灯都比外面亮了几分。

她说不出话来,连抬个手都费劲,身上呼吸机与各式生命指标器具都显示出一个生命陨落的过程。

那个时候连盖着的被子都像一块石头压在身上,握着自家闺女的手一点点的没了力道。

医生们往外走,顿时整个房间四处留白,只剩躺着的,和蹲在床边的。

她把妈这个字在余下的最后几天叫光,十余年欠的都给补上,却换不回来她。

在视距模糊的时候养她的女人已经没了意识,唇轻轻挪动,说了句什么,好像是泡菜。她在说泡菜,泡菜怎么了

机器里传来很长的一条线,从轻微起伏到平静,再无波澜。

秋安纯半蹲在旁边,手还是软的,她握着,视距模糊的同时脑子里突然想到妈的样子。

她三十来岁,有些微胖,那个时候还没戒烟,她蹲墙角哭,就听着一句。

“稀饭泡菜你吃不吃。”

“提前说好啊,衣服你只能穿我剩下的。”

“没肉,没肉给你吃。”

这样的生活水平你要是能接受的了,就跟我一起活。

她皱眉,烟烫着了指缝,把烟屁股扔进屋檐下的雨坑里,说要回家拿创可贴,小娃娃把泪擦干,跟在她身后蹦蹦哒哒蹭回去了。

有家了呀,好开心的。

在这之后,连着好几日的雨夜,她缩在病床上,选择放晴的时候把妈带去他们那的墓地,离乡镇不远,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一手体贴操办。

秋安纯捧着小盒子,放进墓碑里,四周摆着花与贡品,人没死之前谁都不来看,死了一堆人来了,还有几个说是妈亲戚家那边的人,也没见过面,也不认识,就要领她去村里住,当看护人。

只是这一切的纷纷扰扰都被那个男人处理的一干二净,他站在台阶下,弄了通电话之后耐心的等待着她。

接着告诉她了一个事实。

“你的监护人是我。”

从现在开始,她可以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花不完的钱,自由选择自己想学的专业,以及,她想要的一切物质品。

男人衣着精致,面容沉稳的站立在台阶下,伸出一只手,要接一个没依靠的小丫头。

她哭的时候他不是没听到,叫了一声妈,声音就像丢了小孩很珍视的宝贝,是还没长大的,需要小心呵护的,这么个人。

他也想给与她选择的权利,但他知道她一定会拒绝。

“终止这样的错误,我们会弥补你。”

他抢在她之前,这么说着。

只要她接受您,您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男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说她可以放心,其余男人不会在纠缠或是趁机把她掳走,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只能是裴州一人。

他承诺过的会算话,而纠正这场错误的最终一个环节,是结婚照顾她一辈子而达到弥补目的。

没什么能用结婚来纠正一切更有效率了。

她被带回了裴家,裴州的目的很明确,留她在身边,在眼皮子底下照顾,没人能动她半分毫毛。

“我不要,popo小说群遛/三/无/嗣/巴/菱/久/嗣/菱我不要”

她往后退缩,不让男人碰。裴州没动她一根指头,只是站在门口沉着冷静道。“没了我的庇护,谁都能欺负你。”

有想带她回乡下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什么鬼鬼祟祟的目的她都不清楚,还有除他以外那些个男人,要是不在眼皮子底下放着,一瞬就被别人吃干抹净了。

只是这个利害关系她理不清,选择性的想逃避任何一个人。

“下周末结婚,其余的我会叮嘱他。”

他说完,把门一关,招呼裴寒,两个人在走廊楼梯间。

“她还小,情绪最近不稳定,你别去刺激人。”

“别凶她,听到没。”

裴州不紧不慢的嘱咐,秘书守候在大门外,他得去把这件事办好,才能安下心来。

“这几天别让她出门,哪也不准去,婚纱方面我会让人登门,估计她也不会自己选,你做决定就行。”

该说的都说完毕,裴州站在大门外,手拍着裴寒的肩。

“你怎么哑巴了,不开心?”

“没有。”

但也不像开心的样子。

裴州看裴寒这副样子,不像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男人话说多了反倒没作用,显得唠叨,最终只是在肩膀拍了几番,让他做好准备。

“做好成为一个丈夫的准备。”

他走后一天,裴家加强的警卫,门口一堆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只为了护住一个人。

秋安纯缩在房间里,有人进来传话,让她去大厅选婚纱。

以男人只手遮天的权势要让一个女孩的身份调大一岁简直轻而易举,她被迫拔苗助长了一年,被两个女仆一左一右架着来大厅选婚纱。

裴寒坐在沙发旁,喝完了杯中的清水,起身时听到她说了一句。

“我不嫁给他。”

那些个婚纱啊什么的,就这么一整排连着架子像多米诺般倒了下去。她慌乱的往后退,踢倒了两个椅子,哭着说不嫁,跑着到门边,一开门,别墅外是加强警备的黑衣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她身上。

一个星期后,即将成为裴家的二少爷的小夫人。

她说不嫁,婚纱不选,饭也不吃,可反抗了。门口的黑衣人礼貌的点头行礼,把门一关,再次杜绝了她妄想冲破牢笼的希翼。

“放我走放我走吧”

她跪坐在地,手敲了几番门,却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离进。

高大的男人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这次小心翼翼的半蹲了下了,看着她。

她怎么不笑呢,她怎么总是哭,她怎么总想逃。该笑的,女人笑起来多可爱啊,女人笑起来多引男人保护。

可她至始至终没主动对他笑过一次,一秒也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走啊”

她当着他的面呼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一声声,一遍遍的。

裴寒喉咙像堵住了什么,暗哑干涩发不出声。

“你”

“是不是怕我啊。”

因为他太坏了。

所以没办法看她笑,这是个对他来讲。

极度残忍的事。

他不舍得去触碰,捉着她到怀里的话她会不会碎,前几天秘书有打电话过来报备她的事,说小姑娘在病床连睡觉都不敢睡,就盯着她家的阿姨看,怕人睡过去了。

“裴总有查过,她亲妈那把人送到福利院两年后选择了自杀。”

“这小孩真的可怜希望少爷以后,多多照顾她。”

秋安纯蹲在大门口,盯着几步远外的男人,在他走神不知在想什么时问着。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而留给她的回答,是男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因为没有答案,他也不打算放过她。

裴州准备好了一切,日期定在下周末,婚礼不会有外人参与,只有充场子的部分裴家的员工,地点山顶教堂,在俏丽的教堂与观赏绝美落日的地点,见证一对夫妻的诞生。

裴州包下了整座山与警卫,除非有人插翅膀进来,否则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裴寒在夜晚无法入睡,坐在门口,别墅外花园喷泉池里的水把水花晕染成淡暖的乳白色,炎热的气候,他坐在楼梯口台阶问着身后的哑巴男仆。

“我是不是很坏。”

哑巴男仆在这工作数十余年,此刻连想都没想,在白纸上写下了一小段话。

“少爷是好人。”

“不,我是坏人。”

他目光无法汇聚,喷泉池的波光折射在别墅外墙,他脑子里回忆了好些片段,最终留在某一个瞬间。

是在暗蓝色的包厢里,她伏地身子,膝盖碰着地面。来自于砂砾的姿态,告诉他一件事情。

他是个坏人。

她也曾磕头乞求过,因为他威胁要把她送到这里给客人倒酒。然后她给他下跪了,给他磕头,求他不要。

“我想让她对我笑来着,你知不知道,我想让她笑,我就吓她。”

“让她好好笑,笑不出来明天就来坐台。”

“她就笑了,你知道吗。”

笑的可好看,他还骂人家笑的跟哭丧一样。

坏人只会用这一种方式,就连现在他都没变过。

哑巴男仆安静的站在一旁,低头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少爷,头埋进膝盖里,瓮声瓮气的讲了这件事,他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一小段话,又递了过去,企图告诉他一件事。

“少爷是好人,您忘了么,您给了我一个工作,一个可以安息的地方。”

纯白的纸张一小段话,男仆结尾画了一个哭泣的小孩。他烦躁的把纸扔了,觉得这是男仆特地美化的词句。

而男仆接连又来了一张。

“可是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我觉得您跟那位姑娘的性格很搭。”

只要她接受您,您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男人。

作者留言:有人问纯纯的父母会不会出场,会不会变成什么大小姐,这里告诉大家。不会出场,纯纯的唯一父母就是阿姨,我不会让任何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抢走阿姨的存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亲生父母哥哥或是弟弟都没有。

最近确实挺焦虑的吧,一方面三次元房子面临拆迁问题,昨天后面那栋房子拆了,把我们一大早赶出来,就是怕连着一起塌了,然后我抱着猫在路边蹲着,我家猫又把猫包拉链拉开跑出来了。然后就emmm,就是一下午愉快的找猫时间,最后找到用零食给逗回去了。我们这半边价钱还没谈拢,所以近半年都不会动。所以大家放心吧,不出意外不会长期断更。

而一方面是文即将的变动换地方会让我焦虑,之后无法避免的,大家可能情绪都会很激动。我还是想提前说明,没有任何的绝对,所有男人都会有缺陷,不羣柳散伍肆捌零玖肆零知道这么说你们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还有确实是np文,我的目标就是六个都要。也有可能“黑暗篇”的上线让裴家和何绅几个男主下线我也会赶到焦虑,总之,因为换到黑道那边去必定会有些玄幻,跟之前现实社会不太一样,大家做好准备吧,别骂我就对了。

“民政局得双方同意,亲自写。”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她的命运被人支配,从裴家到圣艾山顶教堂,车程只需要一个多小时,沿着山脚的红毯顺着阶梯往上,四周在花团锦簇与气球的点缀下变得唯美不已。

本家没来人,老爷子大发雷霆,说这两个孙子翅膀硬了,小孙子要娶谁也不跟他过问,就这么取了个没名没分的野丫头。裴总等老头训了半小时,冷着脸回了句。“爷爷您掌控我不要紧,但我弟他想干什么,都归我管。”

这大孙子脾气也上来了,老头气的差点心梗,一挥手让他滚,让他可劲把这小坏蛋宠着呢吧,早晚宠出问题来。

结就结你的,就这三分热度怕是隔个两年就得离,老头算准了。

裴式产业旗下的各个集团副总来了不少,都是商场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堆人放下手头工作参加婚礼来了。车头车尾排了一长串,接待生开门把人请出来,每个人都穿着西装笔挺派头十足。没拿邀请卡的不要,一个上午至少拒绝十多个想趁机溜进来结识上流社会的拜金女。

在教堂旁的休息接待区,裴州与人寒暄了几句,几个女仆低着头在大少爷耳边轻语,说又哭了,闹着不穿衣服,这会不停地拍门,她们也没办法。

男人淡漠的眉目轻皱,寒暄的那几位听出不太对劲,纷纷都说先去跟别家打个招呼,让裴总先忙。得了空子,他快步在走廊里,西方建筑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森冷的响声。门悠长一开,自家弟弟站在窗前,一脸的神情凝重。

“哄女人都不会?原来不是玩过那么多个。”

就偏偏这一个他搞不定。

“过来,坐着。”

裴州指了指一侧沙发,裴寒转身瘫坐在沙发里,整个身子似是快陷进去。

“要不要哥帮你哄?”

裴寒凝眸沉默,要真是能把人哄不哭他倒是愿意,就怕哥哥使什么威胁人的手段,在给他坏蛋恶霸的名号添上一笔浓重的墨,到时想洗都洗不干净。

“不要,我自己解决。”

能自己解决才怪,好几天了直到现在不是照样没把人哭哄停过。裴州没拆穿他,把眼镜摘下,用怀里干净的帕子一点点擦拭着镜面,男人修长的指尖沿着镜面划过,抬头轻描淡写问了句。

“要不把人放了?”

能这么说也就是察觉了他心里过程,都是成年男人,懂得放手不也是一个美德,而且得让她知道,没了他的庇护,四处的秃鹫很快蜂拥而至,把她捕食干净。

“哥,你懂我的。”

裴寒沉闷回着,烦躁的挠了挠头,他这个人哪怕再难受,也不会放开自己想要的东西,某种方面来讲,亲兄弟的性格有很多个细微的部分是相同的。

“好好呆着,事情我来解决。”

他起身戴上眼镜,男人气势沉稳,言语不紧不慢,让人听了反倒安心了几分,今天毕竟是结婚的日子,别一副要办丧事的苦瓜脸,有什么等过了今天再说。

在他转身离开房间关门那一瞬,隔壁响起了很急速的跑步声,两个中年女仆在后面追,喊了声少奶奶,她跑得像个迫不及待飞的鸟儿,身上穿着淡青长裙。刚才在房间里一直不换婚纱,也不打扮,躲在门后,等女仆进门时趁机溜出来。

很以前比胆子大了,就像是没了束缚,裴州冷静的注视着她一路小跑,直到尽头,拐过长廊,露天广场嘈杂的人霎时安静了几分,纷纷侧目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发丝凛乱略显狼狈的她。

秋安纯眼眶泛红,手紧紧捏着裙角,一连几日的绝食反抗让她本身没多少力气,只有结婚是不行的,她不想跟他绑定在一起,更不想与裴家的男人再有什么牵扯。

突然出现无数陌生人在眼前,探究的目光好奇与掂量在她身上游走,怕是头发几根几根都被人数清了,有人窃窃私语,说估计可能是裴家的小少奶奶,别多嘴。可人过于多了,乱七八糟的私语声闯进耳里令她有一瞬的茫然,心想着要走,脚步一迈,踩在软塌的草地上,身子吓得一软,整个人往前倒去。

直到身后一只胳膊拦腰把人一搂,身后用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

“去哪儿?”

她背影一僵,刺目的阳折射在二人身上,他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所有妄想逃离的躯体。

整座山都是他的人不是说假的,想走那就得插上一对翅膀。也不顾大家这么盯着,把人拦腰一抱,就跟抱自己的女人一样,转身走回去了。

场上人霎时不敢多嘴,来回几个眼神,分分心里有了数。

估计自家的总裁把人小少奶奶当成胯下女人给养了,这事儿就是不知道那个小霸王知不知情,要是知情,这场面有悖于伦理道德,这世界是没女人了怎么的,非得抢着一个弄?两兄弟也不知怎么想的。

回到之前的房间,裴大少爷把几个女仆训斥了几句,她们屏息凝神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听大少爷要温热的银耳汤,纷纷跑去拿回来了。门一关,男人端着碗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腿,让她坐过去。

秋安纯缩在角落,摇了摇头,听着一句。

“急什么,民政局都没去。”

白字黑字都还没写呢,就吓成这样,他也乏了,就提了一句,在闹先去民政局把字儿签了,回来再结婚。要是听话就先不用签,婚先结着,也就是个形式的过场,何必那么在意。

“过来吃点东西,别闹。”

他诱哄,拍了拍腿,秋安纯脚尖发木,就听着男人轻描淡写几句后,声调急转直下,冷了几分,另一手拿着手机,就要打电话让秘书备车,手指按在拨号键没打呢,眼尾余光扫到拽紧又松开的小手。

直到她小步挪近,挣扎的说了一句。

“民政局得双方同意,亲自写。”

聪明还是聪明的,他点头,相当民主的补充着。“我本事再大也没办法让你亲自动笔不是。”

所以就是个形式的过场,先把饭吃了在说。

“我滚了谁保护你啊,你告诉我,哪个男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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