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提着一袋水果的典喻有点紧张，他原先想说的话全被打散了，“师傅请帮我和他画张合照吧。”

说着典喻把身后的边牧扯到身边，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凭感觉做事。

师傅的目光从典喻转到边牧，然后顿了一下，神情微妙：“你还算好画，你朋友就……”

边牧察觉到不对，神经紧绷了起来，可什么都不知道的典喻却感到很莫名：“怎么了？”

“不、没什么，确定要画你和这位朋友的合照吗？”师傅说着这话，目光却放在边牧身上。

“当然。”边牧道，他觉得这位画画师傅好像看出了什么……这老头要是敢到处乱说，那他大概会被灭口。

结果师傅什么都没说，拿起勾线笔勾线，然后又捧着调色盘开始画画。

大概是老人家心善，所以容易话多吧，师傅开始和他们闲聊，典喻就很高兴的和他搭话。

“有句老话可能不太好听，我去掉后半句送给你们，”师傅摸了摸他的灰白胡子，“画虎画皮难画骨，画画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说完便看了边牧一眼，结果典喻完全没注意到。

边牧原本不想讲话的，但看着典喻和这老头讲得那么欢，还暗示他不是个好东西，这让边牧忍不住的想插嘴，破坏一下良好的对话氛围。

讲着讲着，典喻就把心里的愿望讲出来了：“师傅，我想拜您为师！”

说完典喻把水果往前一递，深深的鞠了一躬，但他总觉得刚刚那句话好像哪里不对。

“啥玩意儿？”师傅画画的手一抖，“我可不教徒弟。”

典喻兴奋的火苗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麻烦，”画画师傅摆摆手，“瞧你这年纪……小崽子好好读书吧，别老想着为艺术献身！”

典喻瞬间被打击的蔫成了一根咸菜。

见到心上人这副模样，边牧安抚的摸摸典喻的脑袋：“我们可以自学成才，没什么大不了的。”

师傅看这小孩变得无精打采的，也好心劝了一句：“活到老学到老，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退休后来画画多好，我就是这样来修身养性的。”

说完他的目光忽然集中到了远处的一点：“哟，我儿子来接我了，我得赶紧画。”

师傅瞧瞧后边的队伍，又看看刚刚典喻给他的那袋水果：“这是给我的不？”

还沉浸在沮丧当中的典喻点点头。

“今天早歇业，后边的不用排了，排了也不给画！”师傅朝后边的队伍大喊，然后打开典喻给他的那袋水果，“排不到觉着不开心的来这里领水果！吃完回家，还想要画的明天继续！”

“……”沮丧的典喻更加不开心了，但对于一个老人家，也不能说什么吧。

“……”边牧也想打这个老顽童了，但对于一个老人家，也不能真动手吧。

“咋还哭丧着脸呢，你这孩子！”师傅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他还是友善的解释了一下，“给你画画不要钱！拿水果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