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牧在让他们走之前，都对他们下了“你们出来只是和我讨论学习，我想邀请你们其中一个作为我的学习辅导”的指令，傍晚下课后，边牧便堂而皇之的溜走，紧接着再一次洗脑原先的那个学生，然后放他来晚自习。

所以，等到李向阳浑浑噩噩的回到教室，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的时候，脑袋突然就清醒的当机了——

我是之前睡太久了吗？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个异性恋，还要吊着俩妹子，为了挡住她们对典喻的喜欢？！等等，我怎么突然知道她们喜欢典喻！？

一定是睡糊涂了！还有我为什么要回家？！我不是这时候都在食堂吃饭吗！？一定是睡糊涂了！！

不过那个刘耀为什么要找我辅导学习啊？还是在这个时候？难不成、难不成他喜欢我？！

于是很巧合的，边牧□□的同时，还促进了一对男男恋情。

啊，世界真奇妙。

晚上的时候，边牧按时爬窗，典喻点着灯，就坐在床边等他。

“小喻在等我吗？怎么不换睡衣睡觉？”边牧有点奇怪，“是不是中午的时候我没来，你生气了？”

“我、”典喻挣扎了下，还是说出了口，“我们可不可以少发点短信？”

“……？”边牧有点懵，“为什么？没法见到你的时候，只要短信才能表达我的心意啊。”

“我要学习，”典喻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停一停，还有两个月，等两个月后再来好吗？高考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为了恋爱分心。”

“不，我不分手，”边牧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你觉得我烦，我可以少发点短信，但是我不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典喻下意识的否认，他低着头盯着床角的抱枕，“我只是需要专心，我需要停一停，我现在这个情况不能恋爱。”

“你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原本一直带笑的边牧表情忽然凝固了下来，他上前双手按住典喻的肩膀，面色发沉，“你是不是后悔了？只这么几天你就后悔了？”

典喻对忽然变脸的边牧有点发憷：“没有，我没有后悔，你不要乱猜！我只是想暂停一下恋爱，我说了要好好学习。”

“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话？你觉得我很危险？”边牧完全没把典喻的话听进耳朵里，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几步走到典喻的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那幅画，指给给典喻看，“之前我们还好好的，我们一起画了合照不是吗？！”

“是好好的啊，你不要自己乱猜，”典喻察觉到边牧有些失控，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顺着边牧安抚道，“你看看那幅画，我们恋爱好好的不是吗？我们之前去玩不是挺开心的吗？我真的只是想学习而已。”

符合边牧心意的话，边牧就老老实话的听了进去，他听话的望向那幅画，迷恋的看着上面的典喻，但一转到自己，边牧的血一瞬间的冷却——

这不是他，这不是他的脸，他没有自己的脸。

披着人皮辗转生存的怪物，早已经忘记了他自己的真实面貌。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边牧拎着画喃喃自语，他有一瞬间的迷失，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是边牧，我是边牧！没人可以取代！”

这是变形怪常患的一种癔病。

他们要成为另一个人，就必须要了解对方的记忆、心理，换皮太多取而代之的话，记忆就会出现混乱，迷失自己，因而变得暴躁、嗜^血，边牧的同类很多变成了杀^人狂魔，很大的原因就是这种癔病，最可怕的是，变形怪从来没有自己会得病的意识。

如果有疯狂的念头，他们只会归咎于这是天性，变形怪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