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宸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可是向来以冷静自持的他现如今竟然连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到,他承认他现在很慌乱,很惶恐,很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一样抓不住的恐慌感。迫切的想要用什么给自己安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自己的胡乱揣测,膝盖在地板上摩擦,傅煜宸一点一点的挪蹭到姜软烟眼前,双手捧起姜软烟的手,唇瓣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里,你是怎么过来的,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难,就算没有常识,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不正常......”
“我心甘情愿,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我心甘情愿,没有哪一个母亲是容易的,我只不过是比她们更难了一点,是我本身的问题,是我身体太弱了,我可以好好配合,好好的调养,我特意从网上看过的,我这种例子不是没有,更甚者比这种情况更严重的都有,不止一个月躺在床上,而是从怀孕之后,一直到出生,无论是吃饭喝水又或者是其它的,所有都是在床上完成的,可是那又如何,到最后还是生出了宝宝。”
姜软烟委屈的崩溃大哭,她是真的没办法接受孩子就这样没了,就好像生生剜心一样的感觉,而那个剜心的人更是让她心寒。
“不成立的,你说的我的身体原因不成立的。”
姜软烟摇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因为摇头的幅度大,眼泪从脸上飞离砸在傅煜宸的脸上,明明没有温度,可是灼伤了傅煜宸的皮肤,整个人都焚烧的疼。
“软软,别哭了好不好。”
傅煜宸也哽咽的不行,姜软烟难受还可以和他说一说,发一发脾气,再不济咬他骂他踢他打他,怎么样都好,只要她肯发泄出来,只要她能发泄出来,可是他,只能把所有的苦楚嚼碎了往肚子里咽,无从说也不敢说也没人可以让他说。
“你才刚刚做完手术,现在正是小月子的时候,哭多了对眼睛不好,恩?”
“滚开!”
姜软烟现在最不能听的就是手术两个字,她永远忘不了这两次流产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进行的手术,不能忘也不敢忘!
“软软......”
傅煜宸被姜软烟推开,再一次跪着向前去抓姜软烟的手,一次一次的被甩开,就一次又一次的去抓,不放弃,不抛弃,不松手,两个人之间好像一场无声地较量,分不清抓了多少次,又分开了多少次,直到最后姜软烟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大哭,傅煜宸的手也无措的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除了我身体的原因,你刚才说还有孩子的原因,孩子有什么原因,傅煜宸,你给我说清楚!”
姜软烟一边抽泣,猩红的眼恨不得要杀人一样瞪着傅煜宸,仿佛傅煜宸一旦说错什么,她绝不手下留情。
第一次孩子流产的事情,傅煜宸已经给过她解释,是因为潇玥和宁兰导演的一场大戏,蒙蔽了他的双眼,他是真的不知情。
她后来也相信了傅煜宸,不知者无罪。
可是这第二次流产,是她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的哭喊之下,傅煜宸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独独留给她的是决绝的背影是一场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