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纯纯阿姨小点声,这是秘密。”
圆圆惊慌的小手捂上她的嘴,示意她别出声,又把小嘴凑到她耳畔,很轻很轻地声音:
“是我干爹的儿子,我这几天正跟我爸爸妈妈商量,我想出国去念书。”
夏纯惊愕的半张着嘴,这小圆圆也太早熟了吧,听她这话,是要为爱飞到国外去?
“圆圆,别让你纯纯阿姨老蹲着,先让她坐下,你有什么悄悄话听管说,我们都把耳朵揣口袋里,不偷听就是了。”
欧阳墨怡笑着提醒,虽然夏纯一身休闲服,不太看得出怀孕,但她是孕妇,大意不得,加之她的腿做过手术,更是不能那样久蹲的。
“我才不信你们,纯纯阿姨,我们去隔壁,去看我弟弟妹妹,他们好可爱的,甜甜阿姨,走!”
走了一步,她又回头喊许甜甜。
“纯纯阿姨,甜甜阿姨,你们猜猜 哪个是我弟弟,哪个是我妹妹?”
圆圆把夏纯和许甜甜领到了隔壁的婴儿房,她奶奶和外婆又立即给她们让位。
夏纯嘴角抽搐,许甜甜更是满脸黑线。
老天,这圆圆当她们比她还小,还幼稚吗?
虽然两个小宝宝现在还难以分出性别,但她弟弟比她妹妹小了一个月出生好不好?
有小圆圆这张叽叽喳喳的小嘴,又有两个可爱的小宝宝,再加上欧阳墨怡和龙佳艺都性格开朗,向她们分享孕妈妈的注意事项,又天南地北的聊,时间过得很快,她的心情也明朗起来。
在她们开心的时候,沈尘尘却是气愤得很。
陆琳被司筱箐抓伤了脸,她跟着送她去医院,然后陆琳的母亲赶到医院,她又一番道歉,陆琳虽然一直说不关她的事,可看得出,她还是很难过的。
陪了几分钟她才离开。
回到家,她就给梁上君打电话,但那混小子居然关机,她又打电话问欧阳墨轩,他一句不知道,然后说正在忙案子,就挂了她电话。
其实不用质问,她就知道这件事一定和她那个混帐儿子有关,即便不是他指使司筱箐,也是他让人去挑嗦了司筱箐。
想着自己辛辛苦苦为他的幸福和前途着想,他不仅不领情,还这样和她对着干,沈尘尘又心里一酸,满肚子委屈
“尘尘,你别太伤心了,君子不是小孩子,就由他去吧。”
梁凌鉴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后,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温柔地哄劝。
“你到底还心不心疼儿子了,他把事情闹成这样,再由着他行吗?”
沈尘尘一肚子火都冲着她老公发泄开了,闻言,梁凌鉴眉头皱了皱,平静地说:
“君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事咱们何时改变过,他心里爱着夏纯,你非要把陆琳和他凑一起,这实在不合适。”
沈尘尘一听这话更火了:
“梁凌鉴,你也觉得我是拆散他们姻缘的恶人了吗,我知道他爱着夏纯,可夏纯现在已经是司翰宇的老婆,还怀上司家的孩子了,不管多爱,不管他放不放得下,他都必须放下,虽然当初夏纯嫁给司翰宇是迫不得已,但事已至此,他总不能再因为夏纯和司翰宇争个你死我亡的,司翰宇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阴险的招数不会使的。就算最后和夏纯在一起又怎样,她肚子里的孩子流的是别人家的血……”
“好了,你别生气,我不是怪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等君子电话通了,我们再问个清楚好不好?”
沈尘尘恨恨地转开脸去,心里的火还没有发泄完。
他们都做好人,只能她来当恶人啊。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爱夏纯爱得死去活来,连为她命都不要,又何尝轻易放得下。
可是,她这个母亲的心疼儿子,自她在病房外看着他因毒瘾发作而生不如死时,她心里的天平就偏斜了。
之前她对夏纯的好也不是假的,可在自己亲生儿子因为她而遭受那种折磨时,原谅她有着为人母的私心。
不管君子多爱夏纯,也不管夏纯是为了救君子才嫁给司翰宇,她嫁了,他们之间的缘份就尽了。
她就无法再忍受自己儿子为她痛苦。
她相信,遇上这种事,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都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所以,就算君子怨她,她也要坚持撮合他和陆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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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纯回家时,正好听见吴妈打电话,好像说什么老家儿子要结婚什么的。
见她挂了电话,她立即笑着问:
“吴妈,是不是家里有喜事了?”
吴妈笑呵呵的点头,真是她儿子要结婚了,她歉意的说自己要请假,说起来是闪婚一族,之前她都不知道,今天也被她儿子的电话给惊住了。
“那你还等什么,明天就回家吧,娶儿媳可是大事,什么时候忙完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你春节都没回家,只当是休年假了,一会儿我让人买些a市的特产什么的,明天你带回去……”
“这怎么行,少奶奶……”
夏纯打断她:
“有什么行不行的,我说行就行。”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吴妈真的走了,司翰宇说要再请个临时保姆回来的提议被夏纯拒绝,她说自己一个人挺好。
司翰宇上班后,家里只剩下她自己。
她出去外面报刊买了几份报纸和杂志回来慢慢看。
今天的报纸真的没有再写有关她和梁上君的绯闻,记者的笔墨都用在了司筱箐和陆琳身上,虽然昨天lj集团已经做过危机公关,但还是有一两家杂志社在某些人的鼓励下为梁上君和陆琳,司筱箐写了一篇精彩的三角恋。
令她惊讶的还有昨天报道她和梁上君的财经报居然登报道歉了。
她虽然淡出了媒体,但她却担忧梁上君的处境,他那样的身份根本不宜闹绯闻,可这绯闻还一天一个样,虽然那些记者用词隐晦,委婉,可字里字外却透着令人遐想边篇……
要想真正结束这些绯闻,除非用塑造正面形象。
她脑子里闪过一道光,最能改变他形象的事当然是做出政绩……
她放下报纸,从抽屉里翻出一大串钥匙去开书房的门.
一把一把的钥匙试开,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一点点失望,紧张,甚至额头都沁出了细汗。
但所有的钥匙试过,也开不了。
司翰宇的书房一直锁得很严,吴妈也只是一个星期进去打扫一次卫生,而且有一次,吴妈打扫卫生时她进去,吴妈就立即不打扫了。
之前没取得司翰宇的信任,她没敢动那心思,最近才动了这心思,春节前他在书房工作时,她给他端去一杯咖啡,一不小心把咖啡撒到了他裤腿上,她趁机让他去洗洗,急忙拿出手机对着他书桌上的资料拍了几张。
但司翰宇很警惕地两分钟就折了回来,那就是她交给梁上君的那几张资料相片。
她当时心里其实是很慌的,听见脚步声,她急忙收起手机走出去,在门口碰到推门进来的司翰宇,她若无其事的问他怎么不洗了。
司翰宇说没关系,擦一下就好了。
后来因为她让他去自首,他似乎就对她多了一份防范,她一直不敢再接近书房,只好拍他雕刻的象牙雕。
至于那两次电话,有一次是她对他和谭明渊摊牌后,他让她给她几个月时间,说会让自己干干净净的站在她面前,然后晚上她听见他打电话,也只是录到一部份。
还有一次,是春节回c县她父母家,她偷录的,两次的电话都不完整。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是矛盾的。
她一面恨着司翰宇逼她嫁他, 逼得她和梁上君受这种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折磨,很想让被判刑,她就可以回到爱的男人身边。
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他可怜。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论她多恨他,但司翰宇救过她两次是事实,这几个月他对她也很好,就算他对全世界的人坏,但他对她,是真心真意。
这份感情她无法回应,甚至不想接受,可又像一座山似的沉重的压在心口,由不得她拒绝。
若是有一天司翰宇知道自己落网是她给了警方证据,那他会不会生气的杀了她。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下一颤,猛地打了个冷战。
就在她满头大汗,试完一串钥匙都无法打开书房门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尖锐的响起,作贼心虚的她手上一抖,钥匙叮当一声,掉落在脚边的地板砖上。
她慌乱的捡起钥匙,快速回到房间,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后才接起电话:。
“喂。”
“纯纯,我在家门口,你现在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在家门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纯心里猛地一颤,老天,他居然回来了,她刚才只忙着开书房的门,居然没有听见汽车声。
“怎么了,难道你不在家?”
“不,不是,只是我在做面膜,你等我几分钟,我先洗掉,你要带我去哪里?”
夏纯又打开抽屉拿出一盒面膜,撕开一张,听着电话里司翰宇的声音传来:
“ 要不要我进去等你。”
“不用不用,我再过两分钟就可以洗了。”
她已经快速的把面膜贴到自己脸上了,只是浑身因为面膜的清凉而颤了颤。
“别急,我等着你。”
司翰宇的声音听起来温润愉悦,似乎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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