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有什么错呢?”
梁凌鉴温和地看着她,言语里透着一分无奈:
“夏纯所受的那些伤,所做的那些事都是因为君子,你想想,人家夏纯认识君子前的生活是怎样的风平浪静,可认识君子后,她受的伤害一点不比君子受的伤少。如果咱们不是君子的父母,是夏纯的父母呢,那个时候尘尘,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指责她吗?怕是早已心疼不已了。”
沈尘尘低下头去,心里有些复杂。若是夏纯是她的女儿,她绝不会那样对她。
可这不正是做父母的私心吗?
“尘尘,事情走到这一步,君子也没有真的怨恨你,他只是希望你能够真心实意的接受夏纯。如果他能把夏纯找回来,夏纯还愿意和他在一起的话,你就接受她吧,别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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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甜甜决定不等梁上君把夏纯找回来,她订了月底的机票,这一次,是真的不得不走了。
这天下午,她打电话给梁上君,告诉他,自己三天后出国。说想临行前见见谭明渊,让他帮忙安排一下,上次她去见谭明渊,他就不愿见她。
所以她找到梁上君。
“好,你现在哪里,我今天下午有空,我送你去二狱。”
许甜甜没有拒绝,她是有些话要对梁上君交代,他们之间共同的牵连不只是夏纯,实际上还有一个人,白子航。
梁上君送许甜甜去见谭明渊,在a市西郊二狱的探监室里,谭明渊听说许甜甜要出国,终是见了她。
一身狱服的他没了印象中的风度翩翩,眉宇间透着几分真心悔过的真诚,和许甜甜视线相对时,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嘴角嚅动了好几下,才轻声叫出她的名字,声音里渗进一丝颤音。
许甜甜眼眶发涩,鼻端泛酸,分明想落泪,脸上却扬起一抹笑,颤抖着手拿起面前的话筒,用轻快地语气问:
“明渊,你过得好吗?”
隔着透明玻璃相望,谭明渊脸上也浮起一丝笑,在这里面磨炼得已经粗糙的大手抓着话筒,低声回答:
“我过得很好。”
现在真的很好,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不用再有思想包袱,她来的路上就听梁上君说谭明渊的表现很好,只要他有心,是可以减刑的。
她脸上的笑又灿烂了一分,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也落进一丝笑意,晶莹闪亮:
“我过两天就出国了,你要好好的,等我回国的时候,我希望能在外面看到你。”
“好,你去几年?”
“三年或者四年,我拿到学位就回来。”
许甜甜一直看着他的眼,这像是一种承诺,这一次是她出国,承诺回来。
“好,我一定努力,在你回来时出去和你相见。”
谭明渊眼里有着自信的光芒,不知为何,他突然又有了要重新赢回甜甜的念头和信心,虽然现在自己是劳、教犯,可反比之前那毒贩的身份更光明磊落了。
“明渊,你知道司翰宇会躲到哪里去吗?”
夏纯挂电话时,又突然问。
闻言,谭明渊脸色微变了变,眉头皱起,沉思了半晌才道:
“不知道,不过,司翰宇应该没有出国。”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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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许甜甜把谭明渊的分析告诉了梁上君,又说:
“梁上君,我觉得谭明渊分析得有些道理。纯纯虽然无法面对你,但她肯定舍不得离得太远,她肯定在国内某一个城市,甚至知道你现在的状况。”
梁上君自己开车,握着方向盘的大掌力度紧上一分,骨节分明的手指透着坚毅,深邃的眸子里落进几分暗沉,平静地说:
“我也准备把范围缩小,在国内进行地毯式排查……”
“你可以主要针对医院等地方,纯纯再过两月就是预产期了,再说她的腿现在浮肿一天比一天厉害,司翰宇应该会带她去医院或是诊所……”
“嗯,我会的。”
梁上君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现在已经在联系各省市地方,通过各种关系让人寻找,可这也是大海捞针。
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心口就一阵窒息。
许甜甜下车时,正好闻见隔壁小餐馆里的菜香,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变了变,终是忍不住两步上前,对着路边的垃圾篓呕吐起来。
梁上君本打算开车离开的,见状俊眉微皱,眼底闪过担忧,急忙打开车门下去,两步上前,关心地问:
“甜甜,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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