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花冷笑一声,挽起头发,继续朝县城走去。
县尊大人有意要纳她年仅十五的侄女儿做妾,她此次去县城正是促成此事。
只要成了,以后在孟家屯,她说了算!
另一头,孟清对孙小花的行动也产生了怀疑,心头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孟松的户籍还得赶紧办了,留在孟家,总归是个隐患。
回到苏家,破落的院子里正挤了大小十几号孩子,有男有女,正跟着苏崇衫习字。
农家的孩子是不读经典的,学了也没钱去考科举,还不如多认些字,再学些术数,以后去县里当个伙计账房实际得多。
苏崇衫教的也正是这些。
孟清笑笑,不想打扰孩子们习字,想带着孟松悄悄从墙根溜走,可已经迟了,苏崇衫已经看了过来。
“娘子回来了?”苏崇衫话中带笑,挥挥手让孩子们散开,又上前接过孟清手上的东西,颇有些十三孝好丈夫的意思。
孟清还在面对老师的心虚中没缓过来,呆呆地让苏崇衫把东西拿走,一时间没有说话。
苏崇衫挑眉,没说什么,又把视线移到孟松身上,面色一下子黑沉下来:“阿松,谁打了你?”
孟松对这个姐夫是有些怕的,闻言也不敢回答,只往姐姐后面缩。
孟清把弟弟揽在身后,轻描淡写地道:“无事,不过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而已。你继续教书吧,不打扰了。”
她并未真的把苏崇衫当作最亲密的家人丈夫,自然也不会想着他能为弟弟出头。
苏崇衫闻言挑眉,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就在此时,东屋里又传来声粗糙尖锐的嗓音:“山村野妇就是不懂礼节,连晨昏定省都不知道?!”
两人间尴尬的氛围顿时消失无踪。
“咳,咳咳!”
孟清猝不及防被口水呛到,差点没咳出血来。
半晌终于缓过来,孟清看向苏崇衫,伸出根指头指着自己,满脸不可置信:“你母亲,是在说我?”
晨昏定省?
莫不是得了癔症,以为自己是什么皇妃之类的吧?
苏崇衫面上闪过一丝沉凝,牵上孟清的手刚准备说些什么,钱氏的喊上复又传来。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吗?崇衫!你就看着你的妻子欺侮为娘,不准备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