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绳子头离地面还有两米多的距离,举起手还差个一尺左右,这需要跳起来才能抓到。平时的时候,别说是一尺,就是两米的高度,对于楚天齐来说,也只是简单抬抬脚的事。可今天这脚别说是蹦起来,就是虚站着都疼的要命,而如果一个脚跳的话,又不好使劲。
看着近在咫尺的绳子,楚天齐却犯了难,看了一会儿,他一咬牙一狠心,拼了。他把那副带胶的手套戴在手上,双脚一点地,喊了一声“起”。他的耳轮中似乎传来“咔嚓”一声响动,接着就是他“啊”的一声大叫。但是,练功人就是有一股狠劲,楚天齐忍着疼痛抓*住了绳子,同时左脚蹬在了洞壁上。
“天齐,你怎么了?”可能是听到了楚天齐的惨叫,宁俊琦关心的问道。
楚天齐咬着牙,回了一句:“兴奋的。”说完,他猛吸了一口气,再次说了一声“起”,双手、双脚并用,向上攀爬而去。给他这组动作伴奏的,是他自己连绵不断的“啊”声。
很快,到了洞口,楚天齐右手抓着绳子,左手攀在了洞口。忽然洞口一阵土粒掉落,接着整块草皮都掉了下去。还好刚才多了个心眼,把绳子余出的部分系在了腰上,否则,真没准掉下去。
“啊”,这一声不是楚天齐发出的,而是上面两个女孩一同发出的,大概她们也是看到了草皮掉落的情形。紧接着传来宁俊琦的声音:“天齐,怎么啦?”
“没事,一块草皮而已。”楚天齐尽力轻松的答着,同时看好洞口边沿,再次伸左手抓了过去。
这次抓牢了,因为楚天齐抓的正是刚才草皮掉落的地方,现在已经实底了。左手抓着洞沿,右手和双脚迅速向上运动。在头部探出洞口的一瞬间,楚天齐左手猛然探出,直接抓到洞口一棵小树的树干上。
“天……”宁俊琦刚喊出一个字,就停了下来,她意识到不能声音太大,以免功亏一篑。
楚天齐歇了一小会儿,然后右手向上探了两探,左胳膊一撑洞口,双*腿一荡,蹿出了井口。紧接着,发出“啊”一声大叫。
“俊琦,你看他多有意思,一个劲儿的叫,兴奋成什么样了?”夏雪开着玩笑道。
“夏姐,不对,你看他的脚。”宁俊琦在说此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就没离开楚天齐的右脚。
夏雪依言向那里看去,只见楚天齐左脚袜子一片血红,他不由得看向地洞的方向,心道:一步一个血脚印呀。
“天齐,你怎么啦?”宁俊琦焦急的问。
楚天齐答非所问道:“我上来了。”然后,双手抓*住绳子,“啊”声不断,到了系绳子的小树旁。
第五百三十八章 天意如此
当楚天齐双手环抱住树干的时候,身子一软,倒在那里。
宁俊琦扑过来,把楚天齐紧紧抱在怀里,喊着:“天齐,怎么啦?怎么啦?”
楚天齐凄惨一笑:“离开危险之地,再说。”
“对,俊琦,你抱紧他,我给解绳子。”夏雪说着,把系在树上和楚天齐身上的一端全都解了下来,把爬山索拿在手中。
此时,楚天齐刚才的豪气荡然无存。他脸色煞白,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想要再挪动半步,已是不可能了。宁俊琦和夏雪试着,想要把楚天齐架走,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
正这时,几十个村民赶来了,领头的正是贤人村村书记。大家二话没说,过来六个壮劳力,用软担架把楚天齐抬下了山。在下山过程中,楚天齐才知道,大伙之所以赶来,是刚才有一个村民看到山下的摩托,回去报告了村书记。村书记意识到有人出了事,才拿上两副平时预备的软担架上了山。
楚天齐也嘱咐村书记,一定要在那个洞口附近设上警示语,并做好防护措施,防止有人掉下去。当然,他没有提起洞里石碑的事。
宁俊琦把自己的车,放在了村委会大院,并告诉村书记会有司机来开。她和楚天齐坐上了夏雪的越野车,直接奔县医院而去。
“俊琦,你是怎么来的?”楚天齐提出了疑问。
宁俊琦体贴着道:“以后再讲吧,你要多休息。”
楚天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听你讲讲,时间过的快一些。”
宁俊琦说了一声“好吧”,开始讲了起来。
……
时间倒退到三个多小时前。
宁俊琦从乡会议室出来后,因为满腹心事,又是边走边低头打电话,结果和一个人差点撞到一起。平时脾气极好的她,忍不住怒声道:“你怎么回事?”
来人刚进大院时,就看到了宁俊琦,本来他想躲开她,赶快溜回办公室。谁知宁俊琦就像喝多了似的,直奔自己而来,又像是中邪了一样,连路都不看。这还是他躲的快,否则真没准就撞到了一起。他听到宁俊琦的喝斥,误解了她的意思,红着脸道:“书记,我昨天走的时候,找您和乡长请假,你们都不在,后来我打电话和郝乡长请了。”
听到对方说话,宁俊琦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冲,有些不合适。便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可她的笑比哭还难看,让来人心里直发毛,担心书记要收拾自己。他赶忙追上去说道:“书记,我当时真的是要当面向您请假。对了,不信你去问楚乡长,他……”
“什么?”总打不通电话的宁俊琦,忽然回身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到书记像要吃人似的,他不禁一哆嗦,急忙说道:“书记,我是说楚乡长也知道我找过你了。”
“什么?你见过楚天齐了?什么时候?他去哪了?”宁俊琦一把抓*住来人肩头,急吼吼的问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去县城的杨大庆。他刚才说的话都是事实,确实是找书记和乡长请假,他俩都不在,才又给郝晓燕打电话请了假。刚才一开始,他见书记质问自己,以为是因为没请假的事。现在他看出来了,书记的焦点在楚乡长身上。可当他看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宁书记,今天竟然变得这么暴躁,不禁心中纳闷:难道昨天楚乡长没和书记过七夕?还是他因为什么事惹怒了宁书记?
见杨大庆不说话,宁俊琦手上不由得用了劲,催促道:“你快说呀。”
正在心中腹诽着,猛觉得肩头一紧,再听到宁俊琦的话,杨大庆意识到,自己还没回答书记的问题呢。于是,赶紧说道:“昨天上午我见的楚乡长,他来找你,听说你不在乡里,就去贤人村的仙杯峰了。”
“你再说一遍,他去哪了?”宁俊琦说着,手上继续用力。
杨大庆疼的就是一咧嘴,心中暗道:也不知他怎么得罪姑奶奶了,现在拿我出气了。他忍着疼说道:“楚乡长去贤人村的仙杯峰了。”
“天齐,你等着。”宁俊琦说着,松开杨大庆,快步向门口跑去。
杨大庆用手揉着生疼的肩膀,心中暗道:好大的劲。并庆幸对方松了手。可她看到宁俊琦忽然又奔他走了过来,不禁心中一紧。
“大庆,谢谢你!”说着,宁俊琦好似向杨大庆鞠了一躬,说完,快步奔向院里停放的“现代牌”轿车。
看着今天表现怪异的宁俊琦,杨大庆心中暗道:书记难道受刺激了?只到宁俊琦钻进了轿车,他还是没回过味来。
“小杨,不错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