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沉吟了一会儿,又问:“省城发生这件事,定野市百货大楼又发生火灾,这期间有无联系?”
“有,二者有联系,可能性非常非常大。”岳继先说的比较肯定,“现在已经证明,省城这件事是有预谋的行动,目的就是针对小姐,应该也包括孩子。而定野市这起火灾也疑点颇多,也可以认定为有预谋纵火行为。那么就可以进一步推断,对手在用定野市火灾绊住您,同时对小姐和孩子下手。
省城那里刚出现状况的时候,我就接到了消息,但我没有向您汇报,也把这个意思转达给了老前辈。当时我们在省里已经做了相关安排,您即使即时知道,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对省里事态发展帮不上忙。反而会因为分心,可能影响到市里的救火工作。我还担心一点,就是你在得到省里消息时,会立即赶赴省城,万一对手在路上再有安排,就麻烦了。”
楚天齐道:“如果我当时听到消息,肯定会担忧,但我想还不至于影响救火工作,更不可能放下工作赶往省城。再说了,对方即使在路上做手脚,也没那么方便,而且现在同样可以做。”
“您肯定不会因私废公,但那时候您正和市长在一起,如果市长也同时知晓了信息,难保不会让您立即赶回去。而且我觉得,省城发生的事,还是不宜让市里人知道,更不宜让人们与失火发生联想。至于您说的路上做手脚,现在基本不可能,咱们的人正张网以待呢,若是他们出手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岳继先做出了解读。
“考虑周全呀。”感叹之后,楚天齐没了声音,但大脑却在不停的运转着。
不得不说,刚才岳继先的分析很有道理。假如市长知道了省里的事,肯定会让自己往回赶,自己如若不听的话,好像也太那个了,分明就是做秀。另外,如果让人们知道省城的事,那么自然就会把失火责任扣到自己头上,觉得是自己招来的祸端,那就太被动,太麻烦了。
无论什么原因,省城的事肯定不能为外人道,但楚天齐心情却不平静。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百货大楼失火,很可能就是因自己所起。甭管自己是否冤枉,甭管对手是否残暴,但就因为对自己的仇恨,让那么多的财产化为灰烬,让那么多的家庭因此遭受痛苦,可现在又没有什么办法补救,楚天齐心里很不好受。
长嘘一口气,楚天齐又问:“依你看,会是什么人出的手呢?”
岳继先回道:“对手能够组织这么严密,而且费的阵仗还这么大,想毕能量也不小,对您的仇恨指数也很高。目前符合这些条件的,有两个人,一个在省城,一个在首都。而且前一阶段两人曾有间接接触,二人联手的可能性也有。”
楚天齐也倾向于怀疑这两人。除了岳继先说的原因外,对手专门针对俊琦和孩子,也加大了那两个目前“无后”对手的嫌疑。
那么到底会是谁呢?真的是二人联手搞事?楚天齐闭上眼睛,在脑中细细的分析起来。
第一千九百九十二章 就叫葫芦娃
在路上奔行了大约三个小时,楚天齐赶到了省第一人民医院。
刚一下车,楚天齐忽觉心情急迫,一路奔跑着,冲进住院楼。
在自家安保人员引领下,通过了一楼的“通行检查区”,进了电梯。
电梯轿厢关闭,开始上行。
在上行过程中,电梯停了好多次,把楚天齐心里急的够呛,可也只能忍着。
“叮咚”,电梯终于到了妇产科高级产房区楼层。
轿厢还未开启完毕,楚天齐就冲了出去,差点与旁边来人撞到一起。
“天齐,走的这么快,差点把妈撞倒。”来人正是尤春梅,身旁跟着楚玉良。
“哪能呢?我走路心里有数。”说着话,楚天齐就要迈动步子。
“等等。”尤春梅拉住儿子,审视着,“先去洗洗澡,换身衣服,刚从那地方回来,小心有冤……”
“瞎说什么?失火楼里就没人。”楚玉良训斥着老伴,然后又叮嘱起了儿子,“还是先洗洗好,对大人孩子都好。”
楚天齐笑着道:“爸、妈,知道你们就要这么说。回来之前,我彻底洗了一澡,里里外外都换了,就连汽车都洗过了。”
“真的?”尤春梅说着,吸了吸鼻子,“嗯,衣服挺香,没有烟薰味。”
“这下行了吧。”楚天齐又迈动了步子。
这次老两口没有阻拦,但尤春梅却在一旁叨叨起来:“天齐呀,你是不知道,看见那车撞咱们的车,我的心都一揪一揪的,生怕撞到绿车。要是你媳妇和孩子有个三长……呸呸,你看我这嘴。你也是的,媳妇生孩子也不回来。老话说,孩子第一眼看不到爸爸,以后跟爸爸不亲。市里那么多人,咋非得扣着不让你走,那么多人就不能管事,非得让你……”
“你说的叫什么话?自古都是先国后家。他一个主管市长,能不在那盯着?”楚玉良打断老伴,喝斥着。
“这可是天齐第一个孩子。现在又不让多生,就让生一个,他当爹的不该陪着老婆孩子呀?我看就是市里领导不懂事。”尤春梅还是坚持着自己观点,同时反击着,“那天打电话,你不是也跟他说必须回来吗?”
楚玉良没好气的说:“我那是指正常情况。这不是市里情况特殊吗?”
“咱们不也是情况特殊?”尤春梅一句不落。
没去管老两口斗嘴,楚天齐边走边注意周边情形。
看得出来,虽然高级产房不像高级待产间一样稀缺,不仅仅只是两间,但看起来间数也不多。
隔着不远,就会有精干小伙子出来,楚天齐知道那是自己家的安保人员,便冲着出现的人微笑致意。
那些人自是知道这是少主人,自是点头回应。
来在产房外,老两口终于停止了拌嘴。
“就是这屋,进去吧。”尤春梅向儿子示意着。
楚天齐点点头,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一名月嫂正在外屋,看到楚天齐进屋,赶忙上前打招呼。
回应了二人的招呼后,楚天齐示意着:“我进去看看。”
月嫂立即上前,轻轻推开了屋门。
尽管开门声很小,但床上的宁俊琦还是听到了声响,转过头来,喊了声:“天齐,回来了。”
听得出妻子声音虚弱,楚天齐不觉胸中发热,喊了声“俊琦”,便奔向床边。
“于姐,你先忙去吧。”宁俊琦冲着月嫂示意着。
“好的,小姐,我就在屋外,有事叫我。”月嫂应答着,关上套间门,又走出外屋,去了楼道。
楚天齐已经到了病床前,大哈着腰,抓住妻子的手:“亲爱的,受苦了。”
宁俊琦轻轻摇头:“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