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芳哼了一声，“你才说胡话呢！”

楚心乔跟楚安玖相视笑了笑，没有说话。

倒是楚伟平瞪了周秀芳一眼，“嚷嚷什么？让孩子们看笑话呢！”

周秀芳这才收了声，重新笑着对两个女儿又说又笑的，“心乔，玖玖，你们喜欢吃什么呀？告诉妈，下回来的时候提前说，我去给你们买好吃的哈！”

后面的王芹听着，嘴里直嘀咕，“真是冒出来一个女儿了？没听说过啊！”

——

转眼就到了周未。

楚心乔和楚安玖一同来到了青山墓园。

一起来的，其实还有陆禛，但是想到明天月生前的事情，以及楚安玖的建议，他留在了车里，并没有跟着进来。

看着墓碑上明天月的照片，楚安玖失神了一阵子，最后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白菊花。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寄养在别人家里，现在我明白了，不得不说，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这样，可能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办法再简简单单的活着了。甚至有可能会落得秦珍珍那样的下场，这一点上，我要说声感谢的。”

她说着，声音轻柔，“当我知道乔姐就是你的亲生女儿瑶瑶时，我恨过，也讨厌过，你知道嘛？我一直以为你到g市来是为了看我的，因为来看我才会被军方的人盯上，要不然你也不会死。为此，我自责得不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乔姐。”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的心里所有的负担一下子就放下了。不管怎么说，妈，谢谢你没有把这样的压力留给我，谢谢你之前的十几二十年来对我的呵护，没有让我染上一点点你的罪恶，让我还能清白的做人。”

经过了这么多，楚安玖有理由相信，明天月是真的对她好，至少这个女人哪怕是在外人眼里十恶不赦的，但是对她，真的是真爱了。

“她对你，是真好。”楚心乔淡淡的开口，同时也放下了一束黄菊花，“大概在她的心里，你是最特别的那个天使，所以就连她那样的人都不舍得让你看见一点点她的不好。”

否则，以楚安玖跟明天月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再怎么辩解，再怎么说，也是没有人相信她真的清白。

军区医院的工作，也不可能会保得住。

但是显然，明天月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楚安玖现在还能呆在军区医院里。

楚安玖点了点头。

“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秦珍珍死了，被她自己弄的炸弹给炸得死无全尸。当初让你一枪毙命的人就是她，是她跟阿左合伙起来背叛了你，然后又自作死的偷袭了军方的人，现在他们两个都死了，你也可以安息了。”

风很大，吹乱了发丝，楚心乔伸手把头发拨到了耳后，再次淡淡的开口，“在秦珍珍临死前，我亲手刺瞎了她一只眼睛，我能替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别的，我也做不了。”

想到在刺瞎秦珍珍的时候，楚心乔的心里的确是想过要替明天月报仇的。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是她的生母，所以如果能合理合法的在法律允许内报杀母之仇，楚心乔还是愿意做的。

别的，她也做不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就那么安静的站在明天月的坟前，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两个人都是穿着白色的裙子，所以风一吹，裙摆飞扬起来，都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