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吃过饭,也没有急着走,把厨房里的东西洗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这才离开。
“看看人家赵明,别人家养儿子,咱们家养女儿,儿子能干懂事,女儿怎么就是个米虫呢?”
看着一尘不染的厨房,康丽甚至怀疑刚才那顿饭都没有做过,“看看人家打扫这厨房,连我个妇女都自愧不如了。”
乔万年手里端着一杯红枣茶,一边吹着气,一边说,“既然觉得这小伙这么好,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
康丽又忍不住地看了看厨房,这才来到客厅在乔万年的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接过红枣泡的水,呷了一口,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比我喜欢这小子,勾起你当年插队时的回忆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和你一起插队那些东西合起伙来对你搞孤立,人家一个月有三斤米,半斤肉,发到你手里,全是红薯,就更别提什么肉了。你偷鱼还被你们村支书批评过吧,不过批评归批评,那条鱼还是让你给吃了。你啊,就是在赵明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惺惺相吸了吧?”
康丽戳中了乔万年的心事,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喜欢这小子,可是你看看他这一家子,什么情况,亲手把他舅舅送去坐牢,不是深仇大恨干得出来这种事?再看看吧,他们家失情况太复杂,就乔甜那两把刷子,摊上这么个婆子妈,想把她捏扁就捏扁,想把她搓圆就搓圆,我反正是不太放心。不过赵明这个小伙子我倒是挺喜欢的,话也没说死,这事吧,就交给甜甜这丫头自己处下去,我们也可以再看看,如果一家子太难缠,也就算了。”
“哎……”
乔万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啊,倒不是不想往下说,这小子是个正科了,还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最大的短板在哪里,看上去六亲不认,实际上是拿他舅舅制他母亲,一个干部,要想走得长远,就必须将自己的短板给补起来,这小子现在厉害得很,心也大,当女婿,好得很啊。”
“你这人,刚才不说,现在又拿出来说,害得我刚才突然变了口风,小赵不会把我当成什么势利眼,不再再搭理我了吧?”康丽白了乔万年一眼,有点生气,“都怪你。”
乔万年苦笑,“这事你真不怪我,你难道看不出来赵明全身都在抗拒?没人会见面第一次就把家丑亮出来,虽然没明说,就等同于告诉我们,他家里有个难缠的妈,他是个六亲不认的家伙,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压根就没有想法要把咱家甜甜当对象来处,你知道吗?这小子知道我是省长后,居然让我离他远一点,现在他知道甜甜是我的女儿,不但没有往跟前凑,反而不近不远地保持距离,这说明什么?”
“傲呗!还能是什么?”康丽没好气地说道:“他啊,跟你年轻的时候一个脾气,当然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你还不是一个人缩得远远的,对谁都不屑一顾,要不是我死乞白咧地赖着你,哪还有今天。”
乔万年恍若回到了多年以前,康丽倒贴嫁给他之后,他发誓,这一辈子都要当一个温柔的男人,所以直到今日,他贵为一省之长,对老婆依旧百依百顺,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架子。
乔万年在赵明的身上看到了风骨,这是机关大院里不曾见过的。他欣赏赵明,甚至觉得赵明有一天会成为他这样的男人,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乔万年还是坚信着。只不过有点可惜的是,这小子的心思不在乔甜的身上啊。
“我青堰所里的头说,赵明这家伙一个科级顶着几个处级领导寸土不让,关键是把这帮子家伙给收拾得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全然压制,你来说说,这小子的手段得有多厉害?”
康丽也是国企编制内的人,一听乔万年这话,吓都吓死了,“这一时占了上风,背地里总会吃亏,你能压制得住一个两个,总不能把人全都给看扁了,这小子以后在单位还怎么混啊?要不……你把他搞到我单位上来?”
乔万年一听,当场摇头,“不合适,我觉得还是任其自由发展来得要合适一些,不过嘛,倒是可以适当地抬他一手。”
“怎么抬?”
看到康丽紧张的样子,乔万年笑道:“南方局三十五周年大搞庆典,邀请了市里省里的一些干部,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