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来了,虽然说有些紧张,手里提着个帆布口袋,赶紧进了门,杨鹏举也跟着他老婆后面进去了。
帆布口袋里面报纸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几摞钞票,刚刚从银行里面取出来的。
“三万,全部的钱都在这里了,原本是用来买房子的,拿去给儿子花了,买房子就没钱了。”
听到老婆这话的时候,杨鹏举心里酸酸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房子算什么?在这里不是也住了大半辈子了,儿子的工作才是头等的大事,以后他得吃饭呀,解决了他的工作,钱再慢慢存嘛!”
杨鹏举和他媳妇两个人就只有一个儿子,去年招工的时候考到六十多名,被刷了下来,他们认了,本来今年,还想看看有没有招工的机会,没想到等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一点消息,再也等不下去了,只能把那个臭小子送到部队里去。
可是现在的问题来了,杨鹏举以前的经济民警是当不成了,他要转岗,要么就是马上去地方上。
这一点肯定是不行的,除了东矿的工作意味着他们全家都跟东矿在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他儿子也就不再属于东矿的子弟,当兵回来也不会安置工作。
他的年纪早就超了,明年靠考试进地方的警察系统,也是不可能的。
原本以为前段时间可以闹一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结果,没成想自己脾气太大,还把海清原给得罪了。
前几天交上去的资料,才没过几天,就被刷了下来,通知他们家他儿子的资料不合格,问他们哪里不合格,他们说哪里都不合格!
杨鹏举这才知道,因为自己的脾气,这次可是吃了大亏了。没办法,只能拿钱出来解决。
杨鹏举晚上约了田义德一起去吃火锅,顺便谈谈他儿子当兵的事情,从前几次找他帮忙来干,没有把话说死,那就是可以继续商量,说到底也就是钱没给够。
两人聚在小小的火锅店里,一边喝一边聊,每每一说到正题的时候口,田一德总会把话给岔开,也不给杨鹏举再继续谈下去的机会。
田义德这样的态度也是把杨鹏举给搞得心慌暴躁,一点底气都没有,那种抓狂的感觉可能只有为人父母才体会得到。
看着一顿火锅快要吃完的时候,杨鹏举拿着口袋掀开了一些,给田一德看了看厚度,田一德猛地一把将口袋给按了下去,小声说,“不露白,可以谈可以谈,大不了我去找书记,不就是挨骂嘛,我脸皮厚不怕。”
田一德顺手就将帆布口袋给提了过去,杨鹏举扯着帆布口袋的边角,指甲刮着帆布的纹理哗哗地响动,不舍得……不舍得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