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中午,南方局的机关食堂准备了饺子,一来是简单,其次也是图个好彩头。
几个主要领导围在高云的身边正准备开动的时候,值班调度神色匆忙地靠在高云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过后。
高云一把将手里的筷子给有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大骂道:“特么的!”
这顿午饭只能在路上解决了,洪通营地出了大事,南方局的职工伤了十几个,百姓伤了二三十个,有人开车给撞的。据说是农民许进不许出,拦住救护车,不准走,运输队的司机当场就疯了,开着车就撞了出去。
狗曰的赵明,狗曰的赵明……
高云从去的路上,到回来的路上,骂了一路,还有狗曰的詹伟,他们一定是知情的,一定是知情的,要不然为什么跑得比狗还快。
赵明……
据说高云的司机当时听到高云咬牙切齿的时候,直接把车速降到了三四十,真怕他突然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这就可以看得出高云当时有多生气了。
年夜饭,赵明没打算回家。
而是跟杨皎月和文雯在一间屋子里。
一桌子饭菜出自赵明的手,十分的丰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这个说法是成立的。
因为杨皎月的目光已经不再躲闪,坚定冷静,文雯也选择把那段过去忘记,紧紧地挤在赵明的身边。
三人围坐的时候,一切就像突然回到了四年前那个春节。
唯一不同的时候,电视里三个最时髦的女人正唱着,“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一起相约一九九八……”
反复地提醒着所有的人,已经一九九八年了。
“洪通出了大事,当地官方,渝州官方,华南官方集体出动了!”
杨皎月狠狠地咬了咬牙,说道:“欧阳建雄就是这样的性格,一旦靠嘴谈不下来的事,他就选择以最粗暴的方式来解决,输气管道项目保不住了。”
说话的时候,杨皎月特地看了赵明一眼,笑问,“你就这么离开了渝州?那些可是你的心血,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付之东流?”
赵明笑了笑,说道:“你还以为欧阳建雄会因为我这只小鸡仔子放过输气管道项目?那些都是他的成绩单,哼!他要把渝州的人全都绑到他的大船上,让全渝州的人替他歌功颂德,没人能够阻止他,我不走能干什么?再说了,渝州从来都不是我的家,我的资本已经积累得差不多了,现在回来混吃等死,等待下一个机会。”
文雯白了赵明一眼,他们说的那个人可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什么就连一点情感都没有?
想到这里文雯不禁说,“你把海清原留在东矿替高局长背锅,他不会感谢你,他会觉得你油滑,你就不怕他来找你?”
赵明笑了笑,“他忙得死去活来的,哪有时间管我?”
狡猾的东西,母女俩在心里大骂着。
这晚上没有谁再提议把两张沙发拼在一起挤一块睡。
杨皎月老老实实地去了里屋,而赵明和文雯睡在外面的房间。
杨皎月的心跳得很快很快,直到听到赵明和文雯亲得啧啧响的时候,杨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初的荒唐,终是没有酿成大错。
虽然有一点失落,不过杨皎月这天晚上是挂着笑容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