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很气。
特别是沈远肆直接把事实说出的时候, 那感觉就像是便连这两年自我催眠都被打破了,□□裸的,一点儿继续做梦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就不能让她再咸鱼一阵吗?
假装自己是颗蒙尘的珍珠,只要有人发现就能闪闪发光。
假装不知道即便是蒙尘的珍珠也需要擦灰打磨,而这些步骤都需要金钱的帮助。
房内空气凝滞着, 钟意蜷在被子里长睫轻轻颤了下, 认命般叹了口气, 小声嘟哝:“你气个啥啊, 他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声音很轻,像是一落到空气里就散了。
空气愈发的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生烦躁,钟意发泄似的想伸个懒腰,却忘了四肢都收在了被子里,人又躺在床沿一侧。
“啪叽”一声响, 人连带被子都掉在了地上,乍一眼看去,像是只大型软壳生物。
好在冬天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没摔疼,钟意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怔怔发了会儿呆,本想拿手机刷会儿微博,却发现手机落在了沈远肆的书房里。
这会儿是不可能去拿了,索性睡个觉好了。
昏昏沉沉数着小星星,最后还真睡着了,还睡得不知天不知地的。
直到轻轻的叩门声把她吵醒了,伴着一句低淡的男声。
“出来吃饭了。”
原本气消了大半,也不知怎么的,听到了沈远肆的声音就来了气,心知自己不回答沈远肆是不会离开的,闷声丢出一句——
“我不饿。”
外面安静了一阵,男人又问,“真的不饿吗?”
“嗯!”钟意怕是男人听不见,还刻意提高了声音,心想自己都这样了,沈远肆应该知道她是生气了吧。
这人会哄她的吧?
好歹也会说一两句软话?
钟意正想着,门外的男人开口了。
“哦。”
然后就没声了。
钟意呆滞了两秒,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这男人真的这么大猪蹄子吗???
她不死心,跳下床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打开门,门外已经没有了沈远肆的身影,走廊空落落的。
哦!
钟意望天,默默翻了个白眼,幽幽走回床上,呈大字状倒了下去。
又过了十分钟,门被人轻轻敲响,“手机放门口了。”
这回更加直接,甚至都不给钟意开口的机会,就好像只是交代一下事情。
钟意定定躺了好一会儿,鲤鱼打挺蹦起来,去门边拿手机。
拉开门,不出意外的并没有见到男人的身影。
视线下移,落在地上的东西上。除了手机,地上还放了一个便当盒。
这是沈远肆怕她饿着所以给她留了点吃的吗?
哇,这也太敷衍了吧。
连声道歉都不说,就一个便当盒就打发了她?
钟意皱着眉冷哼了一声,很想有骨气的把便当盒甩沈远肆的脸上,无奈肚子像是闻到了香味,咕咕叫了声。
末了,钟意很没有骨气的捡起了便当盒和手机回了房。
迫不及待拆开了便当盒,映入眼帘的是张便利贴,是沈远肆的字,写着一行字:对不起,这是赔礼。
钟意撇撇嘴,小心翼翼撕下便利贴放在一边,妥善保管好,心念算沈远肆还有点儿良心。
便当盒一共分成两层,第一层里面放了一瓶优酸乳和一个小苹果,上面同样贴着一张便利贴:其实和啤酒更配,但是你还是少喝点啤酒吧。
钟意几分懵逼,打开第二层饭盒。
这层饭盒里的食物让锡纸包着,饭盒盖子上同样贴着张便利贴,字体清隽有力:第一次做炸鸡,味道应该还行,也比外面卖的健康,还有,再说声对不起。
“诶。”
钟意手上的动作滞了滞,盯着便利贴好一会儿才回了神,带上手套拆开锡纸,刚拆开,炸鸡的香气铺面而来。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炸鸡,很难想象这是第一次做的人的手艺。
她知道沈远肆的厨艺好,但没想到这人连炸鸡都能做出来。
于是默默拿出手机,拍了一波。
沈远肆已经把炸鸡切成了好几块,整齐摆列在便当盒里,而便当盒旁边放的是酱料。
钟意拿起一只小腿,试探性尝了一口。
味道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