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过的人都知道,和女(男)朋友通电话的内容,大部分是极之无聊的,是没有意义的。
然而无聊不等于浪费时间。感情就是在这无聊的内容中慢慢地培养起来的。
过了零点,我说:“到新年啦,新年快乐。去年最后一个跟我说话的人是你,今年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也是你,哈哈。”
“呵呵,新年快乐呀,不败。希望你的《叙述性诡计》完成后,出版后,能得到很多人的赞赏和认同。”
“如果没有你,这部小说也写不好。等我赚了版税,就……”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赚了版税以后怎样?请雨晴吃饭?买些什么送给雨晴?衣服?手袋?化妆品?雨晴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我想了想,续道:“就带你去旅游。”想来想去,雨晴唯一很感兴趣的,就是去旅游了。她曾经对我说过:“我想和你多去几个地方,多留下一点开心的回忆。”
“好啊。”雨晴高兴地说。
又聊了一会,我觉得有点困了,正想说:“睡吧。”但还没出口,已听雨晴说道:“不败,你困了?想睡了?”
我听她这样说,一点也不惊讶。因此之前我们常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在想的事情,还没说出来,她就已经知道了;她所想的事情,还没跟我说,我却已能感觉到。我们似乎总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有时不需要言语来交流,仅仅一个眼神,甚至是极轻极微的一声呼吸,已能让彼此心领神会,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或许这就叫心有灵犀吧。
就像和另一个自己生活在一起,总是默契十足,永远不会有大矛盾和激烈的磨擦。
“嗯,你也困了吧?”我说,“早点睡吧。”
“好,晚安。”
“嗯,晚安。”
几秒后。
“不败,你怎么不挂线?”
“等你先挂。”我笑了笑。自从发现雨晴和我通电话时总在我挂线后再挂线的习惯后,每次和雨晴通电话后,我都故意先让她挂线,让我自己去承受电流声所带来的失落感。
“嗯,你真好。”电话里,雨晴好像轻轻笑了一声,“我要挂线了。做个好梦。”
“嗯。”
雨晴又等了几秒,才把电话挂了。这一回,冰冷电流声带给我的不是失落感和孤独感,而是淡淡的幸福,丝丝的甜蜜。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在和雨晴通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了三条短信。三条短信发出的时间几乎一致,都是零点附近。我把三条短信依次打开。
首先发过来的是晓薇:“乐扬,新年快乐,希望你在新的一年一帆风顺,希望你和雨晴永远幸福。”
第二个发过来的是吕清:“对不起,我真的知错了。新年快乐。——深爱着你的人”
最后发过来的是节婕:“乐扬,我是节婕,还记得我吗?好久不见了。祝你和雨晴新年快乐,也希望你的小说非常畅销。”
看着三个女生发给我的短信,我的心中百感交集,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知怎的,忽然之间,我的心情有点沉重。似乎全世界所有东西的重量,都聚集在我手上这部小小的手机之中,都压在我那颗大部分空间都装着雨晴的心脏里。
我只回复了晓薇和节婕。对于一个想伤害雨晴的人,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接着,我心血来潮地找到平安夜那晚在room吧遇见的那个轻吻了我一下,后来驾着红色m6离开的性感mm的手机号码,并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新年快乐哦。”
短信刚发出,我突然想:汗,我这是干什么?三个女人(没算雨晴)还不够乱么?还要自己再增添一个?
十几秒后,mm回复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出来陪我喝酒吧。”
我想起她对我说过的话:“如果你失恋了就找我,我们一起喝酒。”我笑了笑,回复道:“但我还没有失恋哦。”
mm回复道:“难得新年,我就破例一次,允许你在没有失恋的情况下陪我喝酒。”
是呀,难得新年,到处一片喜庆的气氛,就出去玩一玩吧。
反正,即使我出去了,我和mm之间,除了一起喝酒外,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哪怕真的有机会发生,我也会控制着自己,不会让自己做对不起雨晴的事。因为我明白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的道理,因为我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刚想答应,转念又想,虽然我有信心不会和mm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但,再怎么说,她吻过我,和我的关系有点暧昧。如果我和她单独去喝酒,雨晴知道后,或许表面不会介意,但她的心会怎样想?会不舒服吗?会不高兴吗?
将心比心,如果雨晴要和张觅或郑梓沣出去喝酒,哪怕明确地告诉我,雨晴和他们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但我的心也会觉得不舒服。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想到这里,我回复道:“还是等我失恋以后再找你吧。”
短信刚发出去,电话就振动起来。
不是收到短信,而是有来电了。
208:刹那的心动
打电话过来的是乔宇。
“喂!怎样?”我接通了电话。
“乐扬,出来玩吧,我们在room吧。”乔宇周围的吵闹声和音响声,几乎把他的声音掩盖。
“还有谁在?”
“小蕾、城空,还有张欣婕也在,就差你了,快来吧。”
虽然认识雨晴后,和雨晴拍拖后,我对泡酒吧已不怎么感兴趣,但难得大家聚在一起,而且还是周围洋溢着喜庆气氛的新年,我又怎能不去?虽然雨晴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但除了雨晴,我还需要朋友。
“好,等我,我现在来。”
不一会我开着m6,来到room吧,找到乔宇等人。除乔宇、城空、张欣婕和小蕾外,还有六七个朋友,全部是我所熟识的(基本上就是上次到我家吃火锅的那些人)。让我没想到的是,节婕竟然也在(大概是跟张欣婕来的吧)。
一看到节婕,我不禁想起上次在清远漂流,我把她救上来后,我和她,还有雨晴,三个人坐在橡皮艇上的情景。
酒吧里太吵,而节婕说话的声音又总是那么柔弱,她现在说话,我是肯定听不到的。她大概也想到这点,因此只是向我笑了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