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甄澄浑身几近散架的从床上爬起,拽过一旁的薄被,遮挡了床单上刺目的血迹。
她本以为夜公馆里不欢而散,至少今夜,夜宇深不会再来找她。
“夜宇深……”
甄澄默默关掉了不断回放着不堪入目视频的电视,看向正在喝药的夜宇深。
每次他和她亲密,都要放那录像助兴,纯粹就为了羞辱她。
“我觉得你的病已经好了。”
她配的药向来有效,但夜宇深能夜夜折腾她,却绝非汤药的关系。
而是从她给夜宇深诊疗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有那方面的障碍!
“以后你可以去陪莫子柔。”
若非是夜万州亲自将她请回给夜宇深治病,而他又喝着那么苦涩的药汁面不改色,甄澄甚至会以为这是夜宇深戏耍她的玩笑。
“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决定。”说罢,就连一缕目光都不曾施舍于甄澄,夜宇深便穿衣离开。
甄澄对他用情,他却待她如妓,用完就走。
“也好,省得吃药。”
听到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甄澄知道夜宇深是看见她流红,以为她是来了月事,所以才没让孟凡给她送避孕药。
头一回,甄澄觉得自己这病也没那么糟糕。
甄澄自嘲一番,正想要去处理下床上的血迹,却发现夜宇深把手表忘在了床头柜上。
这块看似平平无奇的表,甄澄不知来路。
但它却与夜宇深如影随形,从不分离,显然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事关夜宇深,甄澄想也不想便拿着表追了出去。
她本以为自己肯定追不上夜宇深,谁知却见孟凡平常用来接夜宇深的那辆劳斯莱斯还停在别墅门口。
更准确来说,是被另一辆车堵在了门口。
“哥哥!你怎么来了。”
认出了从外驶来的那辆suv是甄世然的宾利添越,甄澄赶忙跑上前,挡在了两辆车闪烁着的大灯之间。
强烈的光耀反射着甄澄单薄瘦弱的身形,甄世然立刻心疼的下车,褪下自己身上风衣披在只着丝质睡袍的甄澄身上。
甄世然这种关心到“亲昵”的行为,恍若一个碍眼尖刺般捅进了夜宇深的眸底。
“我炖了汤给寻翊喝,正好也给你送些补补,你最近瘦了好多。”
说话间,甄世然摇了下手里的保温桶。
说是为甄寻翊准备,但甄寻翊因为身体原因根本吃不了这么滋补的汤羹。
甄世然这番亲自下厨,自然是为了甄澄。
“这怎么好意思……”甄澄正想感谢,话音却被打断。
“大半夜来我家送温暖,甄总倒是好兴致。”
转眸,便看见夜宇深下车。
他披星月踏夜幕而来,宛若天神,却让甄澄感到颤栗。
“我给我自己妹妹送汤,与夜总无关吧。”见夜宇深挡在了甄澄身前,甄世然笑的牵强。
“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
目光落在甄世然手中的保温桶,夜宇深嘴角上挑噙着冷嘲。
“做哥哥,可不是这样做的。”说罢,夜宇深扬臂一挥。
甄世然手中的保温桶猝不及防的被打翻在地!汤汤水水溢到了脚边。
“你!”甄世然眸光一黯,嘴角紧绷。
同为男人,在甄澄嫁给夜宇深的第一天起,他们就看穿了彼此眼底的占有欲。
所以他和夜宇深从来都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仇敌。
“怎么?”夜宇深眸光轻蔑,底气十足。
论关系,甄澄是他的前妻。
论地盘,这是他的房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