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了一声不屑一顾地回答:“关你屁事儿啊,李家那臭不要脸的李延卿还为了个寡妇要死要活呢,她哥逃婚算什么屁大点的事儿啊。”
说完,又很是忧郁地看了好友一眼,感叹道:“就是可怜了咱们老顾啊,明明结了婚,还是没有性生活哎。”
顾修很是不悦地看他一眼,冷哼着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沈友庭点头如蒜,很是高兴道:“我知道我知道,咱们老顾同志心系群众,不但自己进了婚姻坟墓还琢磨着继续扒拉两个无辜群众下去,哎,多么缺德的好同志啊,就是可惜没有性生活。”
顾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感情这厮今天还就绕不开这一嘴了,眯着眼睛狠声道:“你哥不是说准备给你介绍两个台湾小妞?”
沈友庭听他提起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哥哥,一下子就像是酒醒了,两眼直发愣,小声念叨着:“哎我哥那傻逼和你一样没安好心,不行不行,我不能中了你们的圈套。”
然后,顿了顿,又情深意重地加了句:“不过,他有点和你不一样,他有性生活。”
顾修一脚踹过去,直接把人踹到了旁边的鸡栏子里。
扯着嘴角,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地留下一句:“就你他妈一天到晚屁话多。”
第19章
第二天早上, 沈友庭是在鸡屎味儿浓郁的鸡棚子里醒来的。
一身凌乱的鸡毛, 衣服耷拉了一地,小风儿一吹还有股透心凉的劲。
睁开眼, 面前一个毛茸茸的大屁股在脸上扫来扫去, 沈友庭没好气地“呸”了一声,刚想撑起胳膊站起来, 却没想那老母鸡也格外坚贞, 临危不惧,“吧唧”一声就在他脸上准确无误地下了老大一个蛋,还带着热气的。
沈友庭打小没怎么醉过, 遇见这样的状况,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了, 猛地从地上跳起来, 追着那只老母鸡,拔腿就开始男子一千五百米。
乔书聆这会儿倒是很乖巧地坐在屋子里。
她昨天因为得知乔书文逃婚的消息,一晚上没有睡好。
大清早发现顾修把自己搂在怀里, 人睡得挺香,可下面那大东西却在张牙舞爪着,身上冷汗四溢,忍不住偷偷摸摸地爬起来, 坐在屋外的石头上思考了大半宿人生。
等太阳出来,大家伙儿一一起床,她也许是吹久了风,已经坐在屋里小脸通红, 开始时不时地咳嗽起来。
顾修见状特别不高兴,伸手探了探她的脑袋,皱着眉头打电话给那头的李长明。
李长明昨晚上喝得不省人事,这会儿匆匆赶来,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整个人特别具有抽象美。
最难得的,是他后面还跟着个一身鸡屎味儿的沈友庭。
两人身影交相辉映,很有股农民朋友面朝黄土的根红苗正之感,打眼一看,很难不让人生出一股子掏两毛钱放在他们面前的冲动。
乔书聆平时心地最是善良,此时果然虚弱地递了颗鸡蛋过去。
沈友庭看着她手里那圆滚滚的鸡蛋,两眼一黑,扯着嘴角拔腿就往外跑。
倒是李长明实在,拿过来直接塞进了嘴里。
打着电话让南河分公司的人订机票,又让他们派两辆车过来,坐在旁边就开始和顾修聊起了公司里的事情。
下午,检疫站的兽医正式抵达小庄村,乔书聆因为身体不适加上担心乔书文,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夏五却是决定留下,说是过段日子和检疫站的人一起回去。
杨婶对乔书聆这丫头挺有感情的。
临走前,拿着自己织的毛裤毛衣放在她手上,说话时泪眼朦胧,不乏老母亲般的深情。
乔书聆本来就感着冒呢。
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是越发感动,眼泪没憋出来,一条细长的鼻涕倒是先一步深情款款地流了出来,用力往上一吸,还带着格外的坚贞不屈。
顾修看见她的模样,都乐了,低着脑袋抖动肩膀,没怎么发出声音。
乔书聆知道这厮在笑话自己,也没有在意,和杨婶道了别,一脸不高兴地走过去,直接把脸靠在顾修的手上,哼哼嗤嗤的把鼻涕就往他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上擦。
李长明站在旁边都看愣了。
毕竟他对乔书聆不怎么了解,没想到这乔大小姐不光胸大脸大屁股大,连胆子也特别的大。
而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平时挺爱干净的顾修这时也没有生气。
反而还伸手把人捞进怀里,用两个胳膊轻轻地圈住乔书聆的脸,让她整个脑袋都埋在自己胸前,低声说了句:“自己男人的衣服想怎么弄都没关系,别人就不要这样了。”
夏五站在旁边,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只觉牙齿都被酸掉了一半。
沈友庭也突然觉得全身哪哪儿都痒,坐进后面的车子,偏头问李长明:“妈的老顾是不是中邪了啊?”
李长明轻叹一声回他:“我上哪儿知道去啊。我就知道,自打娶了这乔书聆,这位祖宗每天按时回家,连班都不加了,出去应酬还一准要发条短信报备。”
沈友庭听见他的话,连忙啧啧称奇起来:“靠,这乔大小姐看着挺纯良,管男人管这么严啊?”
李长明轻咳一声,摆着手回答:“哪儿啊,人乔大小姐压根就没管他!老顾这就是,被散养的羊硬是要自己往自己脖子上套圈儿,外头成片的草场都比不上他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
沈友庭咧嘴一笑,觉得这形容挺新奇。
戳了戳旁边李长明的胳膊,贱了吧唧地问:“那老李你应该挺羡慕人家的吧,毕竟你们家那母老虎可不得了,你说她要是知道你昨儿个喝醉了骂她,回去会不会让你跪搓衣板啊?”
李长明极其淡定地看他一眼,很是清新脱俗地回答:“作为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单身品种,你怎么好意思嘲笑家里有母老虎的?”
沈友庭被他戳中心事,“切”了一声,摸摸鼻子,还真就没话了。
他也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么敞亮一小伙儿,怎么就一直找不着漂亮姑娘,要不赶明儿他真答应他哥的建议,也收拾收拾去相个亲?
乔书聆和顾修坐在前面的车上,浑然不觉后面那两人谈论话题之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