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梳拉住孟行悠的手,避开两个男生,小声与他耳语:“小可爱,你偷偷跟我说,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孟行悠被迟梳这直球砸得有点晕,过了几秒才缓过来,回答:“没有,我们只是同班同学。”
“现在不是,那以后有没有可能发展一下?”
“姐姐,我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迟梳很严肃,按住孟行悠的肩膀,与她平视:“不,宝贝儿,你可以是。”
“……”
哈?
所以这话要怎么接???
迟梳略有深意地看着她,话里有话,暗示意味不要太过明显:“他从不跟女生玩,你头一个。”
孟行悠被她这三两句话砸得晕头转向的,自己都有点按耐不住要往天上飘。
不不不,孟行悠你稳重一点。
他不会谈恋爱的你忘了吗!
孟行悠干笑两声:“可能因为我性格比较像男生,姐姐你真的误会了……”
迟梳略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青春不等人,再不早恋就老了。”
孟行悠:“……”
*
目送迟梳的车离开后,迟砚把景宝从自己身后拉到身边站着,顺便问孟行悠:“你想吃什么?”
孟行悠甩开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念头,看了眼景宝,说道:“我都可以,听景宝的吧。”
迟砚突然想起一茬,突然问起:“你刚跟他说你叫什么来着?”
“悠崽。”孟行悠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顺便解释了一下,“我朋友都这样叫我。”
迟砚了然:“行。”
听见自己的名字,景宝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着孟行悠,几秒之后又低下去,咬咬唇还是没说话。
这点细微表情逃不过迟砚的眼睛,他把手放在景宝的头上,不放过任何一个让他跟外界接触的机会:“悠崽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
听见自己的外号从迟砚嘴里冒出来,孟行悠心头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小时候有段时间,大院里面那些孩子不知道从哪学的,总爱在别人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崽”字,彼此之间叫来叫去,流行了大半年,后来这阵风过去,叫的人也少了。
不过裴暖一直没改口,说是叫着顺嘴,别人叫她悠悠,她偏叫她悠崽,这样显得特别,他俩关系不一般,是真真儿的铁瓷。
孟行悠没什么意见,礼尚往来,也给她取了一个同款接地气外号,暖宝。
听了这么多年,有时候别人也学着裴暖这样叫她,听多了这种特别感就淡了许多。
没想到今天从迟砚嘴里听到,还会有一种新奇感,这种感觉还不赖。
就像裴暖说的,外号是一种关系不一样的证明。
迟砚说话在景宝那里还挺有分量的,小朋友满脸不情愿,可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抬头对孟行悠说:“我不在外面吃饭,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没想到他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串,孟行悠觉得惊讶,正想开口,结果景宝又缩了回去。
“……”她这么不讨喜吗?
迟砚对景宝这种抵触情绪已经习以为常,改变也不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看见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川菜馆,提议:“去吃那家?”
孟行悠不挑,吃什么都行:“可以,走吧。”
景宝在场,这个小朋友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神秘感,孟行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好问什么,她只是能感觉到景宝跟其他小朋友的不一样。
难得这一路她也没说一句话,倒不是觉得有个小朋友在拘束,只是怕自己哪句话不对,万一触碰到小朋友的雷区,那就不好了。
三个人走进餐厅,孟行悠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
一坐下来,景宝就扯扯迟砚的袖子,小声地说:“哥,我想尿尿……”
迟砚跟他指路:“洗手间,前面左拐走到头。”
这显然不是景宝想要听的话,他没动,坐在座位上可怜巴巴地说:“我……我不敢……自己去……”
迟砚摸出手机,完全没有要满足他的意思:“我不上厕所,你自己去。”
景宝不太高兴,低头生闷气,无声跟迟砚较劲。
孟行悠顾不上点菜,看见兄弟俩僵在这里,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这边还在词穷,迟砚却开口,冷飕飕激了景宝一句:“你要是在这里尿裤子,别说我是你哥。”
景宝脸一红,从座位上跳下来,用那双跟迟砚同款的桃花眼瞪着他,气呼呼地说:“砚二宝你是个坏人!”
说完,景宝脚底抹油开溜,蹦跶蹦跶往洗手间去。
几秒的死寂之后,孟行悠到底是忍不住,拿着菜单笑得不行:“砚二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名字可真是太好听了,一点都不接地气!!!”
迟砚放下手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眼神扫到孟行悠身上时,带着点凉意:“很好笑吗?”
孟行悠却毫无求生欲,笑得双肩直抖,最后使不上力,只能趴在桌子上继续笑:“非常好笑,你一个精致公子哥居然有这么朴素的名字,非常优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