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应下来了,但朱瑶玉并没有要出席的打算,到时候称病不去就行了。
她打算看一看娘给她的铺子,就让婆子去谢夫人那里递了话,自己带着望月出了门。
自己真的是太少出门了,偶尔参加宴会也是坐在马车里,从不见人,谢宇不让她出门是一个原因,其实她自己也不喜欢闹哄哄的集市和长街。
两间铺子的地址在这条热闹长街的后面,朱瑶玉寻到位置的时候,铺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望月扬声喊了一声:“有人吗?”
这是家茶叶铺
朱瑶玉打量了一会,才有个男伙计手里捏着一张油饼从外面跑进来:“对不住对不住,您看看要秤点什么茶?”
朱瑶玉眼了望月一眼,望月还算是机灵,立刻问:“刚才铺子里都没人在,掌柜的不在吗?”
伙计将饼塞进怀里,笑呵呵:“我们掌柜的轻易不来铺子。”
他引着望月看茶叶:“这些是陈茶,这些是新茶,您家里平时吃哪种茶?”
朱瑶玉简单的给铺子做了个评价。地偏客少,茶叶品种也少。
就这样还能每月出来十几两银?
娘亲估计是借着铺子,打算自己每月给她送银子。
让望月买了些碧螺春。就往另一间铺子去,这虽然属于后街,但铺子也不少,隔着茶叶铺有间书斋,买笔墨纸砚的人挺多的。书斋对面还开了个暗巷,是做皮肉生意,客流堪比花楼
两个铺子离得不远,朱瑶玉还未跨进铺子,男伙计就招呼起来了:“夫人,可把您迎来了,近日我们铺子里新进了几个皮袄子,您看看…”
朱瑶玉忍住笑意,这样的伙计倒是热情。
这是一间倒卖各种动物毛皮的铺子,隐隐的有股怪味,让人闻了就不想久呆,而且贩卖的样式也很普通,没什么特色。
朱瑶玉心中一叹,估计这个铺子生意也惨淡。
其实她自己嫁妆里也有七八个铺子,都是管事的在操持,她只偶尔看看账本就好。但那几个铺子真的挣钱吗?还是说都是朱夫人拿私房在补贴她?
朱瑶玉心底涌起感动,此刻真想扑进朱夫人怀里撒撒娇。
“…谢夫人!”吴仁分外惊喜,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自己怎么会认错呢?
等冲到朱瑶玉面前又觉得失礼,然后又想起被她亲眼目睹…一下子就后悔自己冲动跑过来了。
朱瑶玉也意外:“叁爷也来这边逛街?”
一句叁爷,语软调糯,吴仁感觉半边身子都要酥了,指了指书斋:“那是我的铺子,平日里我都会来看看。”
那书斋就在茶叶铺不远,居然这么巧。
朱瑶玉也指了茶叶铺:“我娘刚把这个铺子给了我,今日来瞧一瞧。”
这条街上哪些铺子挣钱,吴仁还算心中有数,那小小的茶叶铺…
吴仁知道她的处境,早就琢磨好了怎么帮她,本来是想托人转交的,今日这么巧遇到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单子递给朱瑶玉:“这是我得来的一些香料方子,那茶叶铺生意……咳,那茶叶铺可改成香料铺。”
朱瑶玉打开看了看,纸上竟写了十几种香方。秘方这玩意,可以说千金难求一方。
“……制作香料人定要买全家身契都握在手中的,虽然我现在身无功名,但平日里也认识些人,可帮忙带带货…”
吴仁虽是一介白衣,胜在眉眼清秀,明明一举一动都是个羞涩内敛的书生。偏偏嘴里像婆子似的喋喋不休“……我这里还有几个空铺子,你都拿去做香料生意吧。”
这薄薄的一张纸,重的她都捏不住:“谢谢你。”
吴仁闹了个大红脸,都不敢直视她:“不用不用谢。”
朱瑶玉把单子还给他:“叁爷想帮我的心意,瑶玉感激,可我已经想好了要做茶叶生意,这香料就算了。”
吴仁急了:“各家府里院里吃的茶都被茶行分定了,那个小小的茶叶铺只能做小老百姓的生意…”男人顿了下,略作思索:“既然如此……那我让我府里管事以后就拿你铺子里的茶吃,我还有几个小友…”
朱瑶玉摇摇头,本来只是作为拒绝吴仁的借口,这么一说自己认真了起来:“不用了,我打算另外想个噱头,招揽生意。”
吴仁清澈的双眼含着期盼:“我可以帮忙吗?”
***
叁年一科举,重新科举还要再等一年,谢宇等不了,享受权势惯了,一下子无权无银,心里总有隐隐的烦躁。
以前称兄道弟的几个好友,只嘴上说帮忙帮忙,行动却不见,他又不是叁岁小孩,怎么看不出他们的敷衍呢?
这些日子的应酬和摸索,他其实已经摸出了一条上位之路,可是…
谢宇酒量其实很好,一桌子人都歪歪斜斜的,他还有心思喝解酒汤,要了个厢房洗澡,待身上无酒味异味了才回府
习惯性的先去母亲房里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