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当看着她吃饭的时候,会格外的有食欲。
言喻的奶茶还没开,秦让很自然地端起了奶茶,插入习惯,喝了一口,评价道:“奶茶还行。”
他抿着唇,收敛了笑意,还端走了言喻的奶茶。
言喻怔了怔,然后哭笑不得——为什么她觉得,秦律师看起来,似乎,情商不太高的样子……
言喻笑了笑,就不再胡思乱想,继续开始记笔记,好不容易看完了秦让要求的那几章,她正准备来找资料,查清楚那几个不明白的地方。
耳畔忽然传来男人微哑低沉的嗓音:“哪里不明白?”
男人似乎离她很近,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了她的耳侧,让人全身酥麻,言喻下意识地就转头,幸好急急地避开了,不然就要跟男人的薄唇交叉而过。
秦让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眼眸漆黑,眼底平静,冷静地问言喻:“哪里不明白?”
言喻心脏都快蹦跳了出来,她稍微往后仰了些,想跟秦让离开点距离。
秦让直接伸手,半环抱住了她,拿起了她正在看的书。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言喻觉得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不是很明白秦律师。
他到底为什么要跟女实习生这么亲近,还可以一脸正派的“我就是来探讨学术”的表情。
言喻轻声说:“秦律师,我想去倒个水。”
秦让直起身体,收回了手,抿着唇,瞥了眼言喻,没说什么,眼神却像是在说——女实习生真麻烦啊。
言喻倒完水再回来,秦让彻底恢复到了工作之中的冷漠严肃,他问言喻:“这个案例看不明白?你看了前面的讲解了吗?”
“看了。”
他点点头,他问这句话,并不是用来嘲讽的,而是用来判定讲解思路,他跟言喻描述的方式,比起讲解书更加有趣,也比较新颖,他是过来人,知道人的思维误区。
有很多困惑点,只需要经过他轻描淡写的描述,就让人忽然明白了过来。
讲解完之后,言喻觉得轻松,秦让站起来,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今天下班回去了继续看,明天跟着我,你坐在旁听席上听一个开庭。”
“好。”
*
陆衍送夏夏去医院,许伯父还在医院躺着。
徐伯母一看到陆衍,就笑了起来:“阿衍来了啊,夏夏,你怎么又去找你的衍哥哥了?衍哥哥要上班的呢。”
许颖夏勾住了许母的手臂:“妈妈,我太久没回来,太想他了呀,所以我才去找他。”
陆衍弯了弯唇,唇色淡淡,没有说什么。
许母笑:“夏夏这个孩子,这么大了都长不大,还说自己80岁还要像现在这样呢。”许母摇了摇头,“我们做父母的,哪里能陪她到那个时候?”
她温柔地摸了摸夏夏的头发,抬起眼皮,看了陆衍一眼,“夏夏缠着阿衍也对,到时候等我们都不在了,也就阿衍你,可以继续照顾着她了。”
陆衍薄唇染着些微的笑容,明明笑着,英俊的眉目中却没有几分笑意。
他的手还插在了裤袋之中。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因为他们都习惯了陆衍无微不至地照料着许颖夏了,仿佛只要有陆衍在的一天,夏夏就有无尽的靠山。
过了会,陆衍忽然对着许母淡淡道:“伯母,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下,你方便过来下么?”
他英俊的脸上,那双墨黑的眼眸极其深沉。
许颖夏和许母的视线对了上去,又移开,许母气质优雅,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了长廊的尽头,许母身体不好,不能久久地站着。
陆衍让许母先坐下,他为了尊重长辈,不显得有压迫感,他也坐了下去,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许母,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伯母,夏夏跟我说,小星星是她当初让言喻代孕的。”
许母的神色没有一点惊讶,很显然,她知道这件事。
她清秀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下:“阿衍,你别怪夏夏,这件事,夏夏也是才跟我讲的,这孩子想给你生个孩子,却没有告诉我们。”
她叹气:“夏夏看到了小星星,心里也生出了母亲一般的爱意,我也是妈妈,知道会多爱自己的孩子。”
“也是她傻,给了钱让对方代孕,还甘心成为对方进入豪门的垫脚石。”她很明显不喜欢言喻,眉间的折痕越发的深,“你看看,阿衍,你也跟伯母一样,不太喜欢言喻吧?她明明就是代孕,肚子里又不是她的孩子,她却什么都不说,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嫁入了陆家,夺取了夏夏的丈夫和孩子,可是夏夏呢,却为此远走她乡。”
陆衍抿着唇,下颔的线条有些生硬,他菲薄的唇几乎没有任何的弧度。
他喉结无声地上下滚动,想为言喻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
因为言喻当初嫁给他的目的,的确不单纯,但他并喜欢许伯母这样轻蔑的语气。
许伯母的眼眸清澈,她有些担忧:“阿衍,她当初到底是怎么告诉你,小星星是你跟她的孩子?她是不是撒谎骗你了?难道她编造她曾经和你有过什么?”她胸膛起伏了下,“这个言喻,还真是满嘴谎言。”
陆衍修长的身形有些顿住,他紧紧地抿着唇,微微眯起的眼眸里闪过了几分凉薄的嗤意。
陆衍站了起来,淡淡地看着许母,说:“言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也没有撒谎骗我,小星星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不过伯母,这是我和言喻夫妻之间的事情,还请您看在我的份上,别再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言喻了。”
许母放在身侧的手指有些发紧,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像是不敢相信陆衍说他和言喻是夫妻。
许母拧了拧眉:“如果你查出来,小星星的确是夏夏和你的,你也不和言喻离婚吗?”
陆衍挑了挑唇角,侧脸的线条在这样的光线下,看着有些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