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身体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随即翻身坐起,双脚狠狠的在那一团如肉如脂般的暗褐色物事上踹了几脚,啐了一口大骂着:“娘的,还想把老子给吃掉,老子是人,不是灵物,也不是灵气,真他娘不挑食啊?”
惊恐万状的小白想要跳到马良身旁去,却没跳起来,反倒是一下子摔倒在地,骨碌碌滚倒了马良的身旁。
“死丫头,也不怕撑死你啊?逮着好东西就没完没了……”马良生气斥道。
刚刚斥完这句话,马良忽然忍不住体内有些紊乱的真气带动的五脏六腑的翻涌,侧身半趴在地上哇哇的大口呕吐起来——这一呕不要紧,竟是呕的天昏地暗,肚腹生疼,便是嗓子眼儿里都像是被刀割了几道伤口似的疼痛不止。
见此情景,卢祥安终于从高度紧张中回过神儿来,松口气把手里的玉柱重新放回到口袋中,脚步蹒跚的往马良这边走来。
刚才他虽然未能出手相助,但年事已高的他也经不住这般心神高度紧张的折腾,委实累的不轻。
“良子,还好吧?”
马良强撑着抬起一只手来摆了摆,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成,成,他娘的,没想到干这行这么难,头一次有点儿手生,手生,咳咳,哇……”
“果然出手不凡啊!”卢祥安赞叹了一句。
马良干呕了几下后,喘着气翻身坐起来,伸手把那团肉乎乎的东西拽到身前,一边有些吃力的翻看着,一边费力的说道:“得了吧,差点儿就要了我的小命,下次可不能再大意了。”
“还下次?”卢祥安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世上哪儿那么多怪让你运气好的一直能遇见?”
“这是运气好吗?我靠!”马良嘟哝了一句。
此时山顶上已然微微有了些天光,一天中最最黑暗的时刻过去了。
旁边的九宫八卦大阵,因为之前受到了石树怪的摧残和现如今马良收回了意念力不再支撑的缘故,早已停止了运转。一共十七块石头全部碎裂成了粉末般摊开在那里,而地表上根本没有任何痕迹显示过这下面曾经钻出过许许多多怪异恐怖的玩意儿。
马良把石树怪翻过来放平整后,终于看清楚了这东西的模样。
而此时那软软的东西已然慢慢的变硬了。
像是啥呢?
嗯,就像是一块刚刚从地底下刨出来冲洗干净了的树根,粗有尺许,高有两尺,下面有三根茬,表面上皱巴巴的,像是一张干瘪收缩后的肉皮似的——总之,丑陋不堪,不过上面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儿。
说不出是什么香味儿,像是百花盛开时那种搀杂的香味儿,又像是数百种草药夹杂在一起的香味儿。
让人闻着就能感觉神清气爽。
便是马良体内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郁和恶心感觉,都顷刻间消失不见。
小白本想凑上去使劲儿嗅嗅的,但想到马良刚才的斥责,就忍着点儿趴在了旁边不动弹,只觉得浑身那股酸软乏力的感觉好了许多。
而卢祥安也忍不住眯着眼扬起脸来深深的嗅了一口:“好东西啊!”
马良见状立刻本能般的把那块丑陋的树根抱在了怀里,仰着脸一副吝啬表情的说道:“哎哎,别介,给钱给钱……”
“嗯?”卢祥安愣了愣,继而忍俊不禁的笑道:“你啊,真改不了这臭毛病!”
“哎我说老爷子,我可是为您着想啊。”马良立刻给自己刚才的吝啬找到理由,道:“这玩意儿到底有好处还是有坏处,能不能就这般享用,谁也不知道,万一有副作用可咋办?您说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身子骨能受得了不?万一补的过了……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我错了错了。”
卢祥安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却也没有再去使劲儿嗅石树怪散发的香气,似乎还真有点儿忌惮般的往后挪了挪,道:“这东西可不能光明正大的拿着,散发的气味太浓郁,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嗯。”马良起身去拿了自己的旅行包,把石树怪塞进去后,还有些不放心,掏出手机就拨通了安冰泮的电话。
那边儿一直未睡觉的安冰泮当即接通:“良子,你还好吗?”
“挺好,现在就去找块塑料布,要大点儿的,再找个大袋子,密封姓好的,拿到山上来,记住别让人跟着……快点儿。”
“好,我马上去!”
挂了线,马良也忍不住跟着旅行包深深的吸了口那股遮掩不住的香气。
便在此时,马良忽而心头一动,微微皱了皱眉。
有高人以意念力交流之术跟他说话了:
“敢为术友是何方高人?”
马良犹豫了一下,轻声对卢祥安说道:“有术法高手发觉了,正在跟我联系……”说罢,马良随即探出意念力与对方接触,回复道:“敢问术友何人?又有何事?”
卢祥安微微皱眉,同时把意念力探知过去。
“本人辽东沈玉面!术友此次擒杀石树怪,有些不合规矩,那山上已然有我布下的阵法了,难道术友没有发现吗?”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