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吴琼却并不知道,马良压根儿还没有开始推算,而且即便是推算,也不一定能推算出确切的结果来。
接下来,马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开始认真的捧着书本,拿着笔推演起来。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
打电话及挂电话的时间,都在十点多近十一点,属于巳时,未及至阳的午时时分,那就是阳盛向至阳发展的时候,巳时为蛇,盘踞草丛中,存于阳刚而贴于地阴,吴琼为女,又属阴;而接电话的吴宇,在英国,是三点多一些,属于寅时,虎姓凶猛,为煞,至阴而出阳煞之威……吴宇为弟,则阳下;吴琼为姐,则阴上;则阴覆于阳,为少阴,属木,在震卦;先天震卦在东北,后天震卦在正东……两两相合,则出严冬转春之势,吉!
然而卦象走西东,两两不相合,又做何解?
马良皱眉思忖着,一笔一笔将吴琼和吴宇姐弟二人的生辰八字与列出的公式比对,融合,进一步细细的推算起来。
几个小时后过去了……马良忽而抬起头来,朝着前面吩咐道:“冰泮,到哪儿了?”
“快到华中市了。”
“哦,市北口下,去卢老爷子家里一趟。”
“好。”安冰泮应了下来。
马良把书和笔放在一旁,掏出手机来翻找卢老爷子的电话,准备先给老爷子去个电话,看看老爷子是否在家里。还未拨通时,他才豁然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自己推算的时候入迷,竟然疏忽了吴琼就在身旁,一直没有怎么理会她和小白二人了。
“刚才有些入神了。”马良露出歉疚的笑容,道:“这玩意儿确实有弊端,容易走神,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年的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会入了境,非得袁天罡推他的后背才能唤醒,呵呵。”
有关《推背图》的事情,马良并没有隐瞒吴琼,早就告知她了。
“别太累了……”吴琼心疼的攥住了马良的手,道:“你刚才还是在为小宇推算运势吗?不要紧吧?”
“越推算越迷糊,呵呵。”马良表情轻松的说道:“不过和这次小宇的事情无关,我是推算的入迷,权当做积累经验,所以尝试着往下推算了一下小宇将来的命势,不过这玩意儿你别问我,说出来也不准,毕竟我可没有卢老爷子铁笔定乾坤的本事。”
吴琼点点头道:“嗯。”
“良哥哥,你给我算算命呗!”小白费力的扭身把头探向后面,眼巴巴的看着马良。
马良当即瞪眼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回去先把三字经背会!”
“三字经?”小白有些纳闷儿。
“对!”马良神情严肃,很坚决。
“哦,好吧。”小白乖乖答应下来——马不良哥哥最近有些神经质,可招惹不得。
…………抵达华中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天气阴沉的厉害,寒风在市内的高楼大厦间呼啸肆虐,到处都是凄厉呜咽如同哨音般的恐怖声响,像是傍晚一般。
一路来因为马良沉迷于推算中,所以一车四人都没有吃饭。
在一家普通的饭店里简单吃了些东西,他们才去了平阳湖小区卢祥安的家中——马良已然打过电话,卢老爷子在家里,没出门儿。
已经进腊月了。
小区里的供暖很好,室内温煦如春。
卢老爷子穿着一身单薄的浅灰色休闲唐装,神色慈祥的迎接了他们四人,纷纷打过招呼之后,似乎早就知道马良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和他单独谈谈,不方便被旁人听到,即便是吴琼和安冰泮、小白,也不行。卢老爷子不等马良说什么,就先说道:“你们三人在客厅里坐,我和小良到书房谈些事情啊!”
“好的,卢爷爷您客气了。”吴琼温婉礼貌的说道。
安冰泮点点头,神色平静的有些过分,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客厅一侧的一把椅子上,没有选择沙发去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是出于本职工作,还是个人姓格的原因,跟着马良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他或坐或站,即便是处在人群中,也很容易会被人忽视掉他的存在。
小白嚷嚷着说道:“我要去书房!”
“嗯……”马良皱眉瞪了小白一眼,鼻孔里发出的闷音拖的长长的。
小白就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到沙发旁依偎在了吴琼的怀里。
“小白乖。”吴琼赶紧安慰着。
马良哼了一声,和卢老爷子一起往书房走去。
进入这件简朴又充满着浓郁书香气息的书房中,马良只觉得自己的心境都好像平静了许多似的,毫不客气的走到靠窗的藤制圆形小茶几旁,坐在了藤制的靠背椅上,一边说道:“老爷子,您整天过的清静滋润啊。”
“不比你清闲。”卢祥安没有和马良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书桌旁,指了指书桌上厚厚的纸张,道:“我也在研究《推背图》。”
“您老也没推算完?”马良诧异道。
卢祥安轻叹口气,神色平静的说道:“我不是推算它,而是在推算当时的李淳风入境时,是何种境遇,而身在他旁边的袁天罡,又在想些什么,后来遇到了什么,才会突然将李淳风从入境中唤醒……这些,都很重要啊!”
“得,先不提这事儿了。”马良摆摆手。
不待马良接着说下去,卢祥安就微笑道:“怎么?在燕京遇到的事情,要插手管上一管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