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愣了下,便说道:“那可真是贵客啊,您可别太快,我得赶紧把家里打扫一遍。”
“呵呵,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马良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起身往外面走去。大年初一给薛世媛打了电话拜年,还让小白亲自跟薛世媛唠叨了几句。倒是没想到,薛世媛会改变计划,提前一天来到了华中市。
马良并不认为薛世媛只是为了看望小白才来华中市的。
因为像薛世媛这种身份的人物,绝然不会去把时间花在这份干亲的感情上。在马良看来,薛世媛到华中市,应该是打着要和百胜集团的董事长卢缚运谈一些生意的旗号,给卢家的老爷子拜年。
这就是人际关系的走动方式,卢缚运是合作伙伴,是大牛,而卢缚运的哥哥是省里的高官,更牛。
客厅里,小白正倚在李梅的怀里,一起看电视呢。
现在的小白着实成了家里最宝贝的存在,人常说闺女是母亲的小棉袄。这话一点儿都不假,瞧瞧现在的小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还撒娇般的给李梅剥着瓜子吃,并且不允许李梅自己剥……好嘛,可把李梅给幸福的不行不行的。
“白啊,一会儿你干妈就来了。”马良笑着上前说道。
“嗯?真的吗?”小白歪着脖子笑嘻嘻的说道:“干妈不如亲妈亲。”
说着话,小白就搂住李梅的脖子,往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啵!
李梅就乐的不行,一边说道:“小白什么时候认的干妈啊?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好像她不是干妈,还真就是小白的亲妈了。
“唐山的一位大老板,叫薛世媛,是个典型的女强人,亿万富豪。”马良笑着解释道:“去年我刚接到小白的时候,正好和薛世媛在一起谈生意上的事情,她看到小白就喜欢的不行,认下当干女儿了。后来我也当回事儿,本以为人家不过是说些客套话,未曾想薛世媛倒是当真了。”
“你这孩子,哪儿有随便认干亲的?”李梅嗔怪了一句,随即便赶紧起身往里屋走去,一边说道:“客人一会儿就来了,得把你爸叫醒。”
马明全昨天上的是夜班,所以到现在还没起床。
电厂,过年的时候都没放假啊。
说起这椿事儿,还真是让马良颇为无奈。即便是如今家里经济条件好的不行,根本不差父亲一个月那几千块钱的工资。别的不说,现在老爷子天天抽的烟都是软中华,可他还是照样开着摩托车上班。
谁劝都劝不住。
对此马良也没多劝什么,父亲上着班也好,突然间让他闲下来也不是回事儿。
马明全从睡梦中被叫醒,得知了小白的干妈一会儿就到,而且还是个亿万富豪,便赶紧穿衣起床,一边准备着洗漱一番。
不曾想刚刚走出来,外面已然传来了说话声。
客人已经要进家了。
得,脸也甭洗了。
一家四口赶紧走出堂屋门迎接。
只见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踩着高跟鞋,风姿绰约雍容华贵的薛世媛薛总,在何商和秘书的陪同下微笑着进了院门。
“薛总,您好。”
马良大步上前,伸手和薛世媛握了握。
小白紧跟在旁边,仰着小脸极为可爱无比甜腻腻的唤道:“干妈新年好!”
“哎,小白真乖。”薛世媛弯腰伸手把小白抱了起来,一边颇有些肉麻的捧着小白的脸颊狠狠的亲了几口,又扭头从秘书手里接过来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一把塞到小白的手里,道:“妈的好闺女,这是压岁钱,拿着!”
“谢谢干妈。”
“乖……”
似乎刚刚从见到干女儿的兴奋中回过神儿来似的,薛世媛抱着小白也不放下,扭头微笑着说道:“这是大哥和大嫂子吧?新年好,新年好……”
“好,都好。”李梅赶紧说道:“快,快,外面冷,到屋里坐。”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屋内走去。
马良跟在最后面看着小白在薛世媛的怀抱中春光灿烂的天真脸蛋儿,不由得撇撇嘴,心里打了个算盘——好嘛,曾几何时,自己毕业步入社会后,一年赚个十万八万的那就算不错了。可现在且不说自己有多少钱,单是人家小白……过个年赚了多少压岁钱?且不说自己和父母亲还有舅舅,李宏他们给的压岁钱,单是大年初一在卢老爷子家里——卢老给了一万,卢缚禄给的红包里是一千块,卢缚运给的那张银行卡里,八万八!还有卢家那些妇女们给的,加在一起也有一万多!
今天看薛世媛给的红包薄薄的……肯定也是银行卡啊!
乖乖。
薛世媛此次来,好像还真是只为了看看小白似的,倒也没打算多留,婉拒了马明全和李梅的盛情后,就要告辞离开,她还得去华中市。
不过在离开前,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小马,一起去市里吧?让小白也多陪陪我。”
马良不好推辞,点头答应了下来。
无非就是中午吃顿饭的事情。
给待在电缆厂的安冰泮打了个电话,很快安冰泮就开车过来,一行人三辆车往华中市驶去。
如马良所想的那般,薛世媛来华中市,确实是要向卢老爷子拜个年的。
他们已然去过了卢老爷子家里。
而且今天中午,何商在华中大酒店订下了包厢,设宴款待薛世媛,卢缚运也会去的。
华中大酒店地处人民路与中华大街交叉口,与市政斧相隔不足两百米,是华中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中午时分,酒店门外停满了车辆。
马良下车后,拉着小白的手与人说笑着往酒店内走去。安冰泮跟在他的身旁,很尽职尽责的四处打量着什么。
忽而,安冰泮皱了皱眉。
他看到了一个老头儿。
一个拾荒的老头儿,就在酒店门前停车场紧邻着大路那一侧,弯腰捡着路边上行人扔掉的饮料瓶。
这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安冰泮却觉得这个拾荒的老头儿,很眼熟,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本能般的觉得这个老头儿不对劲——这种感觉很奇怪,按理说,只不过是一个拾荒的老头而已,现如今社会上不乏这些人,自己就算是见过也不稀奇。
马良察觉到了安冰泮神色间的异常,放慢了一些脚步,道:“怎么了?”
“那个老头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安冰泮很认真的说道。
马良就顺着安冰泮的视线看了看,不由得笑道:“一个拾荒的老头儿,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见过不少,呵呵。”
安冰泮就点点头,自己好像真有些大惊小怪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了酒店内。
小白却很调皮般的拦住马良举着胳膊嚷嚷道:“良哥哥抱!”
马良愣了下,继而将小白抱了起来,他察觉到小白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果然,小白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良哥哥,外面那个老头儿是术士!”
“嗯?”
马良当即怔住,脚步都停了下来,扭头隔着宽大的玻璃门往外看去——只见那个拾荒的老头儿也就是迈着蹒跚的步伐,行走在路边上,一边寻找着值钱的物事。他的身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里面装满了塑料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