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旖的身体猛地一僵,浑身的汗毛也不由战栗了起来,而粗糙的指腹却还在继续摩挲,干燥微痒的感觉渐渐在唇上蔓延散开。
高烧的余韵依旧还在,身体本能的恐惧也折磨着桑旖的神经,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因为害怕,因为未知,紧紧攥着的手心满满都是冷汗。
而那手指,缓缓到了她的唇角,微一停顿,却没有继续往下。无形之中,桑旖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听到了几下突兀的声音。
应该是床旁的那张靠背椅,他拖了过来,咯吱作响了几声,那人坐下了。
屋子里是一阵诡异闷人的安静,头顶仿佛笼罩着层层乌云,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桑旖也确实不敢大声喘息,她害怕的要命,就连身子也不敢妄动半分。
桑旖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发现她在装睡,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想做些什么,只希望着,只祈求着,这一夜快些过去,到了明天,是的,到了明天,她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可事与愿违,安静的空间里,感官也异常敏感,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衣服声,再然后……再然后,粗喘沉重的呼吸随之而来,本就密闭的屋子里,越来越热,像是仲夏之夜,暴雨来临的前夕,闷热的叫人眩晕。
细微的水声,绵密而又黏腻,层层包裹,层层浇筑,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将人紧锁在酣畅淋漓的痛快中。可他似乎又在拼命压抑,压抑着呼吸,也压抑着溢满身体的情欲,仿佛蓄势待发的草原猛兽,被人生生扼住了咽喉,他享受着情欲高涨的此刻,却也在危险的边缘游走。
桑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即便闭着眼睛,大致也能猜出那人在做些什么。胸腔中那股恶心在慢慢积聚堆砌,手指越收越紧,细小的指甲也陷入了掌心,他是在……他竟然……
荒唐而又叫人介意的水声越发明显,也越发急促,逐渐朝着不受控制的节奏迸发。那个过程漫长而又煎熬,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像是钝刀一样,一刀一刀砍在了桑旖身上,不会叫人死,但却叫人痛不欲生。
不知是到了哪个点,终于,那不透风的墙壁轰然坍塌,伴随着那人满足的低喘……
他应该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暧昧浓郁的腥稠味道,在逼仄的这间屋子里,挥之不去,也叫人泛酸作呕。
那张吱呀作响的靠背椅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空气中粘稠的气味也在慢慢消散,除了桑旖唇上的刺痛,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淋浴间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水声,而桑旖一直吊着的心也终于回到了原地,她颤抖着眼皮睁开了眼睛,那人并未对她做些什么,可他又为什么要那样?
桑旖说不清这会儿是该庆幸还是该害怕,她头一次迫切地想着,明天,可不可以快点来。
桑旖被绑的第三天,也是交易当天,清晨六点,绑匪的通知终于来了。
不过这一次来的不是电话,而是一通告知交易地点的短信。
绑匪很谨慎,用的还是桑旖的手机,而发完短信后,手机又再次关机,没有信号,自然也没法定位。
除了短信,附带还有桑旖的一张照片。照片中,少女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铁链,眼上蒙着黑布,身上的校服也是凌乱不堪,而半露在外的手臂和脸颊上,清晰可见,是多处明显的伤痕。
交易前夕收到这样的照片,无疑是一种警告,而桑志国在看到那张照片后,情绪更是很不稳定,他像是突然想起了绑匪那句不准报警的警告,后知后觉,发疯失控地就要把家里的警察给赶走。
倒是他那个老婆,还算镇定,把人拉去楼上房间劝了几句,再次下楼的时候,桑志国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