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刚过,靳布便兴冲冲地出现在东宫大门口。
正欲驾车去靳府接她的德文老脸上满是笑纹:“靳状元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靳布丝毫不掩饰内心的狂喜:“德文公公今个也神清气爽!”
“听闻昨日靳状元刚为殿下去求佛拜神,殿下便醒了,想来是靳状元的诚心感动了佛祖。”德文的马屁听起来很是顺耳。
太子病愈,朝中上下所有谣言不攻自破,原本人人自危的东宫个个扬眉吐气,再也无需担忧自家主子储君的地位被更换。
更让百官欣慰的是,昏睡近一个月的太子醒来后竟对陛下客气有加,近六年来第一次开口唤了夏皇为‘父皇’,当场将夏皇感动的老泪纵横。
德文皱了一个月的脸也终于放晴,直叹自家殿下终于明白了陛下的苦心,昏睡了这么久收获父子关系和善还是很划算的。
思学殿里一片安静,所有书籍造册的摆放与之前无疑。
想来来得太早,楚修然还未从寝殿收拾出来。
靳布站在殿内犹豫了一会儿,将自己的案几搬了出来,放在门口的长廊上。
楚修然昏睡之前没有批准她搬进去,鉴于他那比针眼还小的心眼,靳布觉得自己得警醒着点,免得待会要谈的价格谈不拢。
很快楚修然月白风清地走来,靳布托着腮一脸迷妹的望着他迎面走来,差点哈喇子又流了出来。
这个月她默默将所有的皇子王爷和官宦家的公子哥儿作了一个对比,最终还是觉得楚修然最符合她的审美。
不管是那双骨节分明的玉手还是眼下的那滴泪痣,不管是他勾魂摄魄的声音还是昏睡时长长的睫毛,身体的每一个部件都长在靳布的嗨点上。
抛开脾气秉性,他堪当整个大夏最帅气的上司。
哪怕他现在因为昏睡清减了不少,可更显得轮廓分明,身姿俊逸。
“你怎么在外边坐着?”不知不觉间楚修然已经走到靳布面前。
靳布收回迷妹脸,一脸的真诚与委屈:“殿下尚未批准微臣可以入殿,微臣不敢随意挪动。”
楚修然下意识地环手胸前,退后两步。
身为狗子在自家小侍读身边呆了许久,他太清楚自家小侍读的秉性了,现在这般乖觉与规矩,前面肯定有坑。
但自他发现小侍读是女孩子后,心里又万分想与她亲近。
“德文找人将靳侍读的座位搬回来。”不管她有啥坑,一定是与钱财有关,想到这里楚修然很是自若地点点头。
靳布喜极而泣,紧跟在楚修然身后,语气极为虚伪:“殿下,您真是大人有大量。”
仔细想想,好像当初搬出去是因为他看自己不爽?他为啥看自己不爽?这个问题在靳布脑海一闪而过,随即不见。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汇报,这些个前尘旧事完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