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寝殿,楚修然很是自然的将靳布放在床榻,而后自己亦往床榻上一躺。
靳布一骨碌从床榻上翻下来,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以往她几乎每日都会与楚修然同塌入眠,让楚修然摸着自己的手入睡。
那时她将自己看做男身,楚修然也是男身,两名同性自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但现在……
靳布干干站在床榻边,心里多了些紧张顾虑,毕竟现在是孤男寡女,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犹豫半晌,靳布终于鼓起勇气:“我没睡好需要补觉,你躺在干嘛。”
楚修然支起头,薄唇微勾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自然是陪你睡。”
“那啥,虽然咱们之前一起躺着睡过觉,但那时你我二人皆对对方没想法,现在我毕竟属于待嫁之身,你这样外人怎么看我?”
楚修然好整以暇反问:“或许你是觉得东宫之中的流言蜚语不够多?不管你是男是女,自打你入这寝殿陪睡以来你觉得你的清白在外人看来尚在?”
靳布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无言可对,但我还是想挣扎下。”
说罢靳布转身跑入后院潜进小玉的房间倒头便睡。
昨天忙了一夜,早上又哭了一上午,靳布是真的累了,挨着枕头便入了梦香。
后脚赶来的楚修然看着床榻上已经入睡的人儿,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低头浅吻了一下靳布的额头,施施然离去。
日有所思,睡有所梦,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靳布竟在这大白日做起梦来,梦中的情景不是虚无而是她与思思真正发生过的场景。
那时她得空了便钻狗洞爬入冷宫找思思玩。
那日她俩敷着面膜,并排躺在硬硬的床板上畅想未来。
“阿布,你上辈子活着的时候想过自己在古代的生活吗。”
“当然想过。”
思思支起身子看着她:“是不是坐在金山银山中,周边帅哥环绕?”
“不是,我是希望自己是个普通的平凡人,远远的看着霸气女主改变世界的那种。”
思思不屑地躺回原位:“切,没志气。”
靳布自顾自地继续道:“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家里要有一个哥哥,不用多富有的家庭,粗布麻衣的那种就行,一日三餐管饱就行。”
“样貌嘛也不需要很漂亮,能看,不被人嘲笑的那种就行,等到了十七八岁和村头某位善良的大哥结婚,好好的过日子,或许会遇上战乱,灾年,或者其他需要颠沛流离的事情,但毕竟是小小百姓,随波逐流的活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