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弘昱暗自窃喜,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屏风后,靳布拿出替换衣裙慢吞吞地替换。
她等会要怎么给祁弘昱说言妃的病情呢。
中毒是肯定的。
可关于谁下的毒,如果她的想法属实,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祁弘昱开口。
“你……”
靳布走出屏风祁弘昱睁大眼睛诧异地望着她。
“怎么了?”靳布心虚的退后了一步,难道刚才她验出毒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祁弘昱起身走到她身边,弯腰将她的腰带解开又重新将它系好:“你这腰带怎么绑成这样?一个大结。”
靳布面上一红,磕磕巴巴:“我刚才没注意,我自己来。”
刚才她只想着怎么面对祁弘昱,手上的动作也没在意,把腰带捆了好几个大结都没发现。
气氛突然变了味道。
靳布心里突突跳了两下,抬眉看了看祁弘昱又赶忙摇头自我否认,她和楚修然的纠葛祁弘昱是全程了解的,并且她可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
祁弘昱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其他想法。
静默片刻,靳布斟酌开口:“这几天,陛下怎么样?”
“你是说我父皇,西越皇帝?”祁弘昱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对,因为我第一天过去为言妃诊脉的时候,陛下听说你去了还送果盘来着,所以我想你们父子关系挺好。”靳布胡乱扯着借口。
越扯心里越虚。
现在想来那天赵良过来的目的是来监视她这个神医诊断结果如何,看看她有没有发现言妃中毒的迹象,有没有给言妃开解毒的药方。
“呵,谈不上关系好不好,不过是他需要我这么一个战神儿子罢了,立我为太子也大都因为朝内形势所迫,其他皇子大臣不拥戴罢了。”
靳布心下一紧,她怎么忘了,西越皇帝是那个将祁弘昱扔到军营不管死活的人,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用命争取到的。
她能确定言妃娘娘是知道她用的香料是含有砒霜成分的,并且自己刻意加大了用量。
能让太子的母亲这样做的人,全天下除了皇帝外没有第二个人。
那西越皇帝杀了言妃后会向祁弘昱动手吗。
他这是准备易储了?
靳布抿着茶脑海里不断翻涌。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言妃娘娘怕是要不好了!”
门外银果神色焦急。
“什么?!”祁弘昱面色骤变。
刚走到走廊下,还没来得及询问详细过程。
一位侍卫又急冲冲赶了过来。
“殿下,宫里的禁卫军奉了旨意前来太子府拿人。”侍卫眼神看向靳布,欲言又止。
靳布心下一紧,隐约有一丝不详预感。
“来太子府拿人?拿谁?”祁弘昱也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将靳布往自己身后揽了揽。
“禁卫军说,言妃娘娘有中毒迹象,陛下怀疑是殿下带过去的神医云姑娘下的毒,所以将云姑娘拿下问审。”
祁弘昱眯了眯眼睛,神色冷峻得可怕。
他转头看向靳布:“待在房间里,没人能带得走你,也没人敢跨入瑶清阁半步。”
“冷山,布置府兵,禁卫军的人一只脚都不能跨进太子府!”
“银果,带着人守在瑶清阁,云姑娘头发掉一根你自己看着办。”
靳布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去拉他的手。
这好像是第一次摸到祁弘昱的手,他的手一点都不暖,像冰一样凉。
靳布仓皇在他手心里写画着,嘴里不断小声重复:“翠丽轩香料里有砒霜,青秀知道,言妃也知道,是她默许的。”
祁弘昱睁大双眼看着她,靳布将怀里的簪头发黑的银簪塞进他的手里:“晚上,晚上刚发现的。”
“明白了。”祁弘昱突然弯起嘴角,“真是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