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事脸色大变,将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皱眉道:“聂谷主,你我相交多年,你想必也知道老夫为这两件事情担得责任,若是堂主或者使者一个不顺心,不用上报更高的级别,只他们本人就能让老夫万劫不复。刚才你说的事情,老夫不过是看在咱们认识多年,而且老夫也是最后一次见你的份上,才勉强答应的。你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老夫。”
聂谷主听了,一脸的寂寥,无奈的说道:“杨老弟,这也不是老哥哥为难你,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呀,你且听我讲来。”
随后,就将强势的事情说了一遍,并问道:“倩秀的那个侄子就排在左手第一个,不知道杨老弟可有印象?”
杨管事想了一下道:“嗯,有点儿印象的,算是中上之资吧。”
随后眯缝了眼,想了片刻,问道:“聂老哥你可心中有把握?”
聂谷主听到杨管事又称呼他为“聂老哥”,心中满是愧疚,道:“这孩子我也是从小见过的,算是知根知底。”
杨管事叹口气道:“聂老哥呀,这件事情,你原本不用告诉我的,你这里选派的药童,我传香教从来都不检验,只是相信回春谷的信誉,你今日说出来,可见对我,对传香教也是肝胆相照的,这事儿我就当你没说,如何?”
聂谷主摇摇头道:“这样却是不妥,若真能这样,做哥哥的就不会跟你说这话了,背着你就是,可这样,就是给老弟做了个套,让老弟平白为我担个风险,若是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您也有失察之罪,我的想法是,您到了传香教将这个事情悄悄告诉堂主,但凭堂主发落吧,我这样做,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女儿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杨管事一声叹息:“聂老哥,你晚上可得把回春谷最好的百花酿拿出来呀。”
“哈哈哈哈”聂谷主也是大笑,从数月前到昨夜一直都在担心的事情,今朝终于搞定,哪里能不高兴?又是说道:“还是那句话,老哥哥早就把你的那份准备好了,不过,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来,等会儿我就吩咐将最好的百花酿再多给老弟拿一些。”
“好,好,好”杨管事笑道:“如此甚好。”
说着,将刚才聂谷主放在桌子上的玉匣才拿到手中,小心放入怀里,嘲笑道:“堂主惦记你这个忘忧草已经十几年了,这会儿才如意,要是知道你给他找的活儿,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聂谷主“嘿嘿”笑着,也不说话。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的茶水,聂谷主又突然凑到杨管事耳边,轻声问道:“杨老弟呀,一直在我心里都有个疑问想问问你的,可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这一憋就是数十年,今天要是再不问,估计我就没有机会问起了。”
杨管事一愣,奇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若是觉得不妥,那还是不要问的好,我估计我也回答不了你。”
聂谷主又是“嘿嘿”笑:“可是,我若是不问吧,老觉得有什么事情,心里不踏实。”
杨管事没好气:“那就问,我看能不能回答你。”
聂谷主抬眼看看四周,悄声道:“我想问问你们传香教每次到我们回春谷来,怎么都会在莫愁城呆上一天呢?直接来我谷中不就可以吗?”
听了这话,杨管事脸色一变,低声道:“聂老哥呀,看来你的好奇心不小呀,忍耐力也是很强,这都几十年的规矩,你到了这时才问。不过,这问题我就当你没问过,唉,算了,其实,我也是随着使者在莫愁城待着,我什么都不知道,莫愁城的事宜都是内门弟子处理的,她们做什么,我一点儿不晓得,所以,这个问题你问跟不问都是一样。”
随后又低声道:“这些事关我教的问题,等新的管事过来,聂老哥千万休提的,会惹祸上身。”
聂谷主笑道:“多谢杨老弟提醒,我这不是也看着咱们数十年的交情,才开口吗?”
“唉,也怪我多嘴,不跟你说那么多,你也不会给我找那么多的麻烦。”
聂谷主摇头:“即使你不说,这传香教我就跟你最熟,我不找你能找谁?”
杨管事大笑:“好,就冲老哥这句话,就对得起咱们多年的交情。”
“好,天色已是不早,酒席已经准备好了,老弟看几时开席?”
杨管事想了一下道:“孔大人不喜人多,估计这酒席是不会参加的。”
然后,一摆手道:“算了,做事做到底,送佛到西天,聂老哥,你且在这里等着吧,我这就去请示孔大人,将这一应事宜跟她讲明,也让你我吃个踏实酒。”
聂谷主听了,大喜,不过,随即又低声道:“杨老弟,孔大人是老朽第一次见到,不知道她老人家有什么爱好?我回春谷也好准备一些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