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译烦躁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眼睛红得血丝都能看见,他不解地问:“哥们儿,你真走啊?响当当的外交大使不当了吗?”
陆之延把东西收拾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你的事儿怎么样了?解决了吗?”
姜译一脸苦相:“算是解决了吧,工作保是保住了,就是这几年估计都不会升官,还要被人查看监督。”
“怎么解决的?把那女的甩了,然后说没这回事儿?”陆之延西装革履地倚在办公桌旁,长腿随意地交叠,单手插兜。
姜译理直气壮地说:“对啊,就说一夜情、情人什么的,还能怎么说?也只能这样了。”
陆之延嘴角勾起一抹嗤笑:“那女的现在呢?”
“甩了我一巴掌骂了句脏话就走了。”姜译偏过头来,让陆之延看清自己的侧脸,“看!你没看见吗?五个手指印,现在还疼着呢,现在的女人真他妈狠。”
陆之延无话可说,拎起自己的收拾完毕的纸箱,长腿迈开,走了出去。
只冷冷地扔下四个字:“随你,走了。”
姜译刚恍过神来,追出去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啊?要不要送送你?好歹你来的时候还是我接的呢,总得有个仪式感是不是?”
陆之延看都没看他一眼,慵懒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耐:“不用了,别来烦我。”
姜译莫名其妙:???
-
翌日。
早上十点钟的飞机,从巴黎飞往中国上海。
于恬坐在运载行李的小拖车上,被陆之延推着走,穿梭过一众的人流。
因为陆之延曾是中国驻法的外交官,所以他们最后走的是外交官的礼遇通道,通道上没什么人,还有一间单独的候机室。
服务人员特别礼貌友好地带他们上机,返国。
陆之延和于恬回国的事儿,早早就在朋友圈传开了。
陈醉甚至还拉了一个小群,名为:【延狗接机群】窸窸窣窣,几人在群上不知道聊什么大计划。
三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如流沙从指缝间滑落,清风一吹,便没了踪迹。
北京时间,凌晨,飞机在中国落地。
于恬揉着困倦的眼睛,站在祖国的土地上,搂住陆之延的腰,和他咬耳朵:“好困啊。”
“那怎么办?”陆之延揉揉她的头发,顺毛,“外面还有一堆人等着我们应付呢。”
于恬睁开眼问:“谁啊?陈醉学长吗?还有我的舍友们?”
陆之延点点头。
于恬:“他们怎么混在一起了?不知道又有什么大惊吓,听起来就好可怕。”
陆之延无奈地勾起唇角,说:“那我们从别的门溜走?”
“不好吧?”于恬有点心虚。
“那就直接出去?”
于恬舔了舔唇:“我们等会儿再出去,怎么样?我饿了,先吃个面包。”
“也行。”
最后,两人坐在机场的长椅上,默默地填充着已经快饿扁的肚子。
忽觉,颈间一阵冰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锁骨的位置。
于恬低下头一看,是一个带着银光的小戒指被细小的链子串起来,变成了项链。
于恬有些莫名:“你干嘛突然给我这个啊?”
陆之延没说话,盯着少女凹陷精致的锁骨处,泛着细碎银光的戒指,低声说:“怕你没安全感,老是胡思乱想,我先把这个放在你这儿。回去后,准备一下,再补你一场求婚。求婚后,你就要戴在手上了,嗯?”
于恬瞬间想起了自己刚来法国那会儿和陆之延闹的小别扭,像是被撞破了心事似的,撇嘴说:“你是怕我又无缘无故对你发脾气吧?你这人……没想到,求生欲还挺强。”
男人瞥头笑笑,不置可否。
相当于默认了。
于恬气得鼓起一张小脸,低声说:“我不会这样了,我真的不会这样了!”
说完,她见他依旧不信,笑得吊儿郎当,便揪着他的耳朵,凑在耳边,用气音软声说了句情话。
那是于恬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告诉他——
“我爱你。”
陆之延清灼的眸子盯住她,在她唇角亲了一口,微凉的指腹蹭了蹭她的唇瓣:“我也是。”
于恬咬唇低笑,回吻了过去。
谢谢你,陆之延。
陪了我整个青春,从夏日赤阳奔向冬日霜雪,教会我如何去爱。
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