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地下车场早就随着几年前的扫黑行动被彻底捣毁,他也跟着顾南城一起离开了那处黑道禁区。
虽然陆执带自己来的这处车场也是一处地下赛场,但总归不是曾经的那处暗无天日的地方。
一切都结束了。
邢北都看向陆执,对方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乎妄想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许情绪端倪。邢北都难得的也觉得陆执有点有趣了,他侧了侧头,莫名恶意地想,如果让陆执翻车会如何呢?
对方越是自信满满,他就越是恶劣地想让对方翻个痛快。
反正现在这条命也算是他捡来的,活得肆意狂妄一点也未尝不好。毕竟嚣张,也是人类正常情绪中的一部分。
如是想着,邢北都突然昂着下颌,走到了陆执的跟前。
“再且,我现在签了天禾,突然违约去开什么职业赛车也不好吧,”邢北都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他又将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用左手的食指与大拇指无意义地拉扯着手腕处的手套扣带,“陆少你说是不是?”
“既然如此,”陆执轻笑,“北都你又意下如何,嗯?”
他嗯声时鼻腔出声,尾音微微上扬,听上去宛若在宠溺情人。
邢北都沉思片刻,突然将陆执拉到了赛车场的角落。
就在陆执想问他准备做什么时,邢北都却伸出戴着黑手套的右手,攥住了陆执西装之下的衬衣衣领,将有些错愕的陆执一把推在了墙上。
兴许是陆执难得的惊诧表情取悦了邢北都,他看不惯陆执平常那副二五八万似的拽样。这会儿陆执变了表情,邢北都倒是觉得这人看着顺眼了一分。
他将脸贴在陆执的耳边,不咸不淡地出声道:“那陆总又觉得,我的意思是如何呢,嗯?”
他学着陆执之前调戏他时的口气,将之返还给了陆执。
陆执愣了片刻,忽然反手按住了邢北都的肩膀。
他本就和邢北都差不多高,虽然打起架来没有邢北都那么强悍,但力气也比寻常男性大出不少。
邢北都被按着肩膀,许是想着就算陆执恼羞成怒动起手来也打不过他,邢北都也没反抗。就这么瞥着眼,沉沉地注视着陆执,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谁料陆执却是勾了勾唇角,倾身吻上了邢北都的唇。
两人吻在一起。
与其说这是一个吻,倒不如说更像是猛虎遇上恶狼,两方缠斗厮杀,不死不休。
陆执吻得用力,强行撬开邢北都的口腔便想将他吞食殆尽。邢北都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会不过神来,他跟人打过架斗过殴,在生死线上挣扎挣扎过,这还是头一次被人给强吻了。
不过反应过来后,他却是不甘示弱地直接回应了陆执。
待未能分出高下的两人都有些缺氧,不得不松开彼此后,陆执才抬起手,很没风度的直接拿衣袖擦了一把嘴唇:“哈……北都,你可真狠啊,居然咬我。”
他朝地上吐了口还混着血丝的唾沫。
邢北都毫无愧色:“这是陆总应得的。”
“那你考虑得如何了,做不做我的人?”陆执又凑近了邢北都,手也抚上了邢北都那因为刚才的吻而染上了血色的唇。
邢北都微虚双眼,攥住了陆执放肆的双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陆总你以为呢?而且……”他直视着陆执的双眼,硬生生地靠着自身的气势逼退了陆执一步,“为什么不是陆总做我的人呢?”
陆执哈哈大笑:“北都,你真的……行啊,你开心就好!”他重新靠近邢北都,“来,再嘴一口,刚才那下我还没嘬出个味儿!”
邢北都挑眉,伸手钳住陆执的下颌,便再次吻了上去。
来找他们结果在一旁傻看了半天的汪霸:“……”
他觉得他现在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还要闪亮。
·
次日一早,简略便带着邢北都匆匆去了群萃市。
陆执虽然是个无法无天的主,但再怎么说总裁的本职工作还是上班,他为着邢北都已经翘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了。
现下邢北都要去群萃市录制艾尔多尚的品牌广告,陆执虽然想跟着邢北都一块儿去,趁着邢北都尚未反悔的工夫好好骚扰骚扰对方,但最终也只能暂时回陆氏去料理这段时间挤压下来的文件,由着邢北都跟着简略跑东跑西。
因为昨晚疯了太久,邢北都几乎是彻夜未眠。离开车场后,他便直奔了天禾的办公大楼,同简略汇合,前往群萃市。现下坐在飞机上,邢北都便戴了个遮阳眼罩,拼命地补眠。
简略见他一副困死鬼投胎的模样,忍不住小声问询:“哎,小邢,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怎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昨晚你干嘛去了?”
邢北都没理他。
简略锲而不舍:“哎,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邢北都这才撩了撩眼皮瞥他:“你是查门禁的家长么?昨晚上自然是去过夜生活了。”
“哦,夜生活啊,可以可以,年轻人嘛,有正常的夜需求,”简·老母亲·略一时露出了诡异的欣慰表情,但片刻后,他又猛地觉察出了一点不对劲来,“等等!你和谁去过的夜生活!?”
“和陆弯啊。”邢北都已经困得意识模糊了。
“陆弯是谁?”简略纳闷。
邢北都打哈欠:“就是陆总啊。”
简略:“???”卧了个西瓜芭乐蕉槽,这都叫起绰号来了!
他是不是漏看了一整部的剧啊?为什么邢北都和陆执好像关系突飞猛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