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单卓看看整个人已经呆住了的拓跋晃,再看看拂袖而去的花姨,犹豫了再三,还是选择留下来陪伴拓跋晃。
倒不是他趋炎附势,而是现在的花姨明显正在气头上,他凑过去也只能自讨没趣。他嘴巴拙,万一越说越坏事,可怎么办呢?
“太子殿下,你先别难过,说不定等花姨气消了,又会好好的了。”
“不会好了。”拓跋晃闷闷地说。
他没想到花木兰脾气居然这般火爆。
她居然打他屁股!
阿单卓也不知道他家花姨怎么胆子这么大,就不怕太子殿下一生气把她脑袋砍了吗?
听说这些贵人,都是动不动就爱砍人脑袋的。
是了,他曾听说过花姨以前一直得陛下的赏识,从语气上来看,太子殿下似乎是先做了对不起花姨的事。若真是这样,太子殿下真砍了花姨的脑袋,就该陛下打太子殿下的屁股了。
像花姨这样的人,怕是也不会乖乖站在那等着被砍脑袋。
这么一想,阿单卓更同情拓跋晃了。
有什么比被人打了屁股,却连找个可以告状的人都找不到更惨呢?
接下来的日子,贺穆兰用松香和水清洗掉了脸上的黑纹,陪着陈节去了趟太守府,去了结掉陈节的“案底”。
费羽太守以为陈节是太子的人,自然不敢对他重判,原本该鞭笞四十下的,也变成了十下而已。但根据魏律,陈节的官却是到了头了,他被罢免了陈郡郡尉的职务,便成了和花木兰一样的白身。
也许未来,他还能继续在疆场上赢得功名,但并不是每一个军户都能等到论功行赏的那一天的。
花木兰从入伍等到拓跋焘论功行赏,放她回家,整整等了十二年,而陈节能得一个官职,全看在他已经七转的军功上,如今四方平定,想要再和过去那般得到军功,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贺穆兰用身上带的金子补偿了粮草的损失,但陈节平安无事,这便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