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以柠伸长脖子,透过一户人家门前的栅栏看里面叫得正凶的大狗,“难怪要用铁链子拴着。”
“唉, 这狗是看够了,我的猫呢?刚才看见的那些小可爱呢?怎么都不见了..”
“哇,那家房子好鲜艳啊, 居然刷粉红色的漆..”
康以柠正东张西望地看见什么说什么,一直领着她走的温语,忽然停住了脚步。
温柔的嗓音掺了几分怂意,“柠柠..”
康以柠回头,“怎么了?”
路的另一头。
一只通身雪白的大鹅正站在路中间。橙黄色的喙和脑袋上的大包尤为显眼,修长而粗壮的脖颈昂着,黑溜溜的小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们这个方向。
“嘿,这鸭子长得真肥,”康以柠兴致勃勃地要过去看,“应该能吃了吧?”
温语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站在原地怎么都不肯动,“它看起来好凶啊..”
康以柠知道她胆子小,还贴心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没事没事,不就是只鸭吗..跟那些狗比,不是挺..”
文静两个字还在嘴里。
只见那只目测至少有二十斤的大鹅忽然张开翅膀,低着头连扑带跑地朝她们冲了过来。
康以柠:“卧槽——”
遇到这种拼命的架势,康以柠又懵又觉得恐怖,转身拉着温语就往回跑,“卧槽卧槽,这是干嘛啊?这是干嘛啊?!!”
温语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海豚音都吓出来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啊啊啊啊——”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吓到花容失色,一路回头一路尖叫,生怕下一秒就被鹅拖走。
才刚平静下来的大狗们再度热闹起来,伴着她俩的恐惧咬得一个比一个起劲。
……
农家院里。
剩下的四个男生,正坐在一个由茅草搭起来的小亭子里下跳跳棋。
一阵风刮过,隐隐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
江询手一顿,视线落在陈辞脸上,“你听到了吗?”
陈辞:“……”
对视一眼,两人果断推开棋局,走了出去。
出来的时候一点都没感觉,自己走了这么长一段路。
康以柠跑得差点气绝,都快绝望了,视野里忽然出现了那道,半个小时还被自己无情赶走的高瘦身影。
看到了救星,断了的气马上又接上了,惨烈又惊悚地叫着他的名字,“江询!!江询救命啊江询!!!”
有了上回被猫抓伤的事件,江询小心眼到连水族馆都不肯带她去。
这回出来,在家里已经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了,不许到处招猫逗狗,实在要招,也得带着他。
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也还在昨天,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又是这么鸡飞狗跳地回来了。
气得眉心直跳,江询伸手接住了某只飞速蹿上身,还要继续往上爬的八爪鱼,后背被打得啪啪作响。
康以柠:“快快快快鸭来了鸭来了!!快跑!!!”
在她张牙舞爪的空隙之中,江询看到了百米之外还在观察情况的罪魁祸首,冷漠纠正,“那是鹅。”
康以柠已经完全被恐惧所包围,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着急手上的力道也就没有控制,咚咚地敲着,“鹅鹅鹅,快跑鹅!!!”
感觉再有两下能被捶死,江询啧了声,冷声威胁,“你再不停手我把你扔下去喂它了。”
康以柠紧紧地扒着江询的衣服,色厉内荏地指使,“你,去!把它抓来杀了,我们晚上吃。”
江询扶着她的腰,一点都不想顺着她,“嗯,你去抓,我来杀。”
“……”
一条路不通,还有一条。
康以柠视线一扫,“宝宝,上!”
围观得正高兴的秦可宝闻言一脸的不能接受,“柠姐,我可是你亲宝宝啊!!你不叫吴颂叫我?他上辈子打老虎的!!”
康以柠毫无主见,“那吴颂你去!”
吴颂转脸就揪住了秦可宝的后领子,“我这辈子打你信不信?”
秦可宝:“……”
温语这一路被康以柠拉得几乎断气。
此时正躲在陈辞背后,露出两只被风吹红了的眼睛,哆哆嗦嗦地对康以柠道,“你,你还说,说你跑不动,下,下次看我,还信..”
陈辞正半侧着身子,用手掌给她扇风,闻言立马附和,“就是!看把我媳妇跑成什么样儿了,结巴了都!!”
他这明为算账实为揶揄的话逗得所有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