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仪出来之后,阜怀尧拦下他询问了一下情况。
秦仪按着永宁王的吩咐,随便弄了些理由,反正最后阜远舟会把事情推到申屠谡雪身上就是了。
问完之后阜远舟的面色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秦仪猜不出他的心思,坚持帮他再上一次药后,留下一瓶上好的外伤药就匆匆离开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的尊主这般真性情的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一看就叫人心里发冷的男人?
阜怀尧不是没看见秦仪眼中的审视,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站在这个位置上,这样的眼神见过了,忽略便是了。
他拿起那瓶外伤药看了看,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这种药以前阜远舟拿过给他,是顶好的药,生肌活肉,用在这么个小小的伤口,倒真的是浪费……
难得踌躇了片刻,阜怀尧确定自己的面色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了,才踏步重新回到内殿。
阜远舟已经换过衣服了,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
阜怀尧微微加重了脚步,这才把他的神魂拉回来。
“皇兄……”阜远舟抬头看向他,目光闪烁。
“没事了?”阜怀尧很自然地走过去,顿了顿,然后坐在床沿上,打量着他,发现确实已经恢复如常了,不过衣服挡着,看不到那个图腾还在不在。
“嗯。”阜远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的伤口处。
这一下他咬得很用力,所以伤口看上去挺吓人的。
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愧疚和心疼,阜怀尧微感不自在,也没了追问下去的欲望,淡淡道:“只是皮外伤而已。”
阜远舟有些迟疑,看了他几眼,确定他不会排斥自己的接近之后才伸出手去察看那伤口,然后叹了一口气,“抱歉,皇兄,是我失控了。”
“事情缘由朕听秦仪说了,错不在你。”阜怀尧道,语气稀疏平常,听起来完全没把之前那件事放在心上。
闻言,阜远舟的眼神再度暗淡了一下。
阜怀尧只能当做没看到,问道:“是申屠谡雪做的?”自家三弟今天见过的人里只有他最可疑。
阜远舟拧了拧眉头,“可能是六韵魔音的缘故,也可能是我和他的功力有些相斥,具体是怎么回事也不好说。”
阜怀尧也没在意他的含糊说辞,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知道兄长问的是怎么处理申屠谡雪,他无奈道:“他是池尤来使,别说没证据,就是有了证据,也不能把他杀了吧?”
阜怀尧伸手抚摸他的长发,“朕以为凭你的性子,定要让他吃点苦头。”
阜远舟一愣。
阜怀尧平静地道:“其实你并不用顾忌太多,你是朕的三弟,就是你顾全大局放过他,朕也咽不下这口气。”
阜远舟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阜怀尧猛地僵了僵,随即才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对方身体的温度明明没有了刚才的灼热,但还是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吻太让人沉沦。
“皇兄,若是……若是刚才我真的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阜远舟问,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阜怀尧沉默了许久,才道:“朕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的。”就像刚才,不管这怎样,他总会停下来。
阜远舟苦笑,“你就这么信我?”
他都不相信自己刚才居然真的有那个魄力放开。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的怀里啊……
阜怀尧声音平淡话语笃定,“朕还能不信你吗?”
这句话一语双关,阜远舟默默收紧了手臂,在他耳边低唤一声皇兄,语气听起来并没什么,却带着一股惊人的伤感。
阜怀尧垂下眼帘,藏住了眼底深处的无奈。
事到如今,除了装傻故作不知,他是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阜远舟。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吃亏
可惜,阜远舟这边是因为不舍得所以被阜怀尧装傻充愣混过去了,但是总有人能让他没法子蒙混过关。
池尤来使的洗尘宴开始之前,阜怀尧被某个元帅“劫持”到了偏殿里。
阜怀尧一看——啧,庄若虚布磬楚故都在。
连晋拉了拉他极高的衣领,看到那个深深的牙印子,表情有点猥琐,“宁王霸王硬上弓了?”
楚故嘿嘿一笑,“三爷总算想通了?”
布磬若有所思,“三爷这么凶残?”
庄若虚很是忧郁,“爷您还好吗?”
“……”阜怀尧越听脸色越黑,最后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哪只眼睛看到……看到……”剩下的话是怎么都说不下去。
身边四人齐齐望向他的脖颈处,红果果地示意——八只眼睛都看到了!
阜怀尧微眯着眼把他们的视线一一瞪回去,然后拉好衣领,淡淡道:“意外而已。”
连晋几人眼神幽怨——口胡!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