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爷突然点兵做什么?难不成要和那老不死的硬碰硬?”连晋道。
“七千兵马磕人家七万水兵,你真当连家军以一敌十?”庄若虚皱眉。
连晋犯了个白眼,“如果那群水兵是像他们主子那样的酒囊饭袋,有何不可?”
庄若虚不理会他,猜测:“爷是不是要护送什么东西过去?”
连晋纳闷,“什么东西需要这么多人马?”之前运送军粮都没这么夸张。
庄若虚左右看了看,凑近道:“兵部最近研制了一种叫做火炮的东西,那个威力……啧啧,你看过你就懂得了。”
“哦?”连晋很是好奇,“像霹雳弹那样的东西?”
“差不多,不过要大一些……”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熟人。
连晋眼尖,正好看见了,“哎,甄侦!”
身着雪青官服的男子抬头看见他们,随意打了个招呼,“连晋,若虚,刚从议事殿回来?”
“嗯,”庄若虚点头,“今个儿爷叫了不少人来,你也是其中一个?”
甄侦的眼神闪了闪,点头。
连晋拍拍他肩膀,“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一晚上没睡?”
“差不多吧,”甄侦忍下想打呵欠的冲动,“有点忙。”
连晋撇撇嘴,“最近除了池尤那娘娘腔就没太多大事了,你怎么倒是忙起来了?”
“事情总是干不完的嘛,”甄侦笑了笑,“我去议事殿了,让爷等久了不好。”
“嗯,回见。”
“回见。”
等甄侦离开了,庄若虚侧头看见连晋一脸怪异的表情,不解,“怎么了?”
连晋托住了下巴,“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总觉得爷在谋划什么大事件……可是又有点不像……”
庄若虚皱了皱眉,别说有着野兽直觉的连晋,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但是不对劲在哪里,他就说不出来了。
……
接下来一连几日,申屠谡雪那边是没什么动静,朝廷这里却是有不少人忙得人仰马翻。
楚故接到密旨的时候几乎没失意体前屈趴在地上就不起来了。
传旨太监离开之后,燕舞戳了戳某尸体,“无上的压力早就无上的动力,阿故加油~~~”
楚故哀怨道:“鸭梨山大的时候会把人噎死的……”
“哪有这么夸张?”燕舞不解,“只是代任一下左相一职而已。”
楚故阴森森瞪他一眼,“要不你试试?”
燕舞干笑。
楚故爬起来,分外地费解,“之前的丞相人选不一直定的是三爷么?怎么也不该轮到我身上啊!”
“阿故你忘了,三爷定的是右相一职,”燕舞提醒他,“右相准备解甲归田了。”
楚故无力,“朝廷里老的老小的小,就一个三爷万能还分身乏术,右相倒是走得潇洒。”
“其实苏公子也和三爷差不多,”燕舞道,“我一直以为爷会定他做下一任宰相。”
“苏公子资历未免太浅了。”楚故摇头。
“当年柳一遥柳左相也是年纪轻轻位极人臣,”燕舞努努鼻子,“你不觉得三爷和苏公子都很有柳左相的遗风吗?”
“这么说来,倒也是……”楚故若有所思,“我是暂代,看爷最近的动作,他可能会把苏公子调到外面去,历练个两年回来,这宰相的位子,可就难说是我还是他了……”
燕舞戳戳他胳膊,“你别忘了,三爷不一定想接任右相的位子,爷说不定是拿苏公子来顶替三爷。”
楚故的脸色黑了黑,“我突然觉得我的前途一片黑暗……”
——起早摸黑的黑!!!
……
皇宫,坤宁宫。
宫女打扮的影卫画眉将端宁皇后送进寝殿后头的小院子里晒太阳之后,就被后者屏退了。
小院子里花团锦簇一片欣欣向荣,初夏早晨的阳光也不猛烈,花菱福闭目歇息了片刻,觉得有些泛酸,便起身拿起旁边桌上碟子里的一颗梅子,放在嘴里。
四周很是安静,偶尔有鸟叫声清脆悦耳。
花菱福的手在小腹上抚摸了一会儿,忽然直起身子,冷冷道:“陈盛华。”
静寂片刻。
花菱福再度开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