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几天二队那个案子有结果了没?”宋文又问。上个案子审完了林绾绾,他正好看到林修然从殡仪馆回来,随口就问了一句。
林修然知道二队长田鸣一直把宋文当作假想敌,宋文也对二队多一分关注,就给他简单介绍:“拖了一段时间,还没确定嫌疑人,那天被发现的是一具女尸,位置是莲花堂后面的荒地里,尸体有点奇怪,被害人的脸上盖了一块丝巾,尸体颈部勒痕明显,喉骨骨折,致死原因是被勒死的,凶器是丝袜。”他沉声说着这些,回答连贯,如数家珍。
陆司语听了描述,把手指放在唇边咬了两下,他思考专注的时候,眉是微微凝住的,此刻他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回头看向林修然。
“死者身份确定花了半天时间,是一位女销售叫做李铃。”说到这里,林修然顿了一下,“女子今年三十八岁,家住桥坊街。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多,二队还原了她的行程,推断她是回家路上被害,最后的监控发现李铃下了一辆公交车,随后失踪,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线索,这个案子挺难办的。”
聊完了案子,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宋文开着警车下了一段高速,转上了国道,车子越往县城开,路况就越发地不好起来。
鹿宁县是个小县城,离南城不太远,他们所要去的地方,是县城和隔壁村落的交界处,这里的路边都是电线杆,拉着黑色的线,沿路是建造的二层小楼,楼外面贴了瓷砖,楼间距颇远,看起来像是过去的城乡结合部。
林修然来过这里,给他们讲了点鹿宁这边的情况。
再往前走,车路过了一个牌坊,进了山,盘山路上行了几公里,宋文拐到一个山坳处,看到前面停了两辆警车,刹了车道:“到了,发的定位就是这里。”
虽然这事归鹿宁县的派出所管,但是其实这里已经是下面的乡了,这一块有山,有水,是个相对独立的小村庄,叫做蚊头乡。因为挨着县城,离南城也不远,很多农家以种茶为生,山头上有很多的茶园,再往深处走,山里有各种山货,所以这里还算是富裕,并不是穷乡僻壤。
现在正是上午十一点,陆司语背了包下来,林修然去后备箱拿了他的法医勘查箱,山里昨晚刚下完雨,十分凉爽,踩在地上,脚上有点沾泥。这里到处都是树,是一处天然氧吧,林间可以听到各种鸟叫声。
发生命案的一家是在这一处的头起位置,坐西朝东,独门独院,和其他的几间民宅隔了几十米远。陆司语抬头看了看,今天难得是个大晴天,阳光照得他轻轻眯起了眼,这地方前面是路,后面就是几座山。最近的一座山不算太高,是个百米左右的小山包,山头上面是平齐的。
这么看去,这一家楼盖的有些气派,两米高的围墙围了小院,门口一道近三米宽的双扇铁门,现在正虚掩着。
正这时,门里出来了一位老警察,看到了林修然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直奔过去:“哎呀,老林,你可终于来了!”
鹿宁这边三年前出过一个腐尸案,被害人的尸体被发现时就已经基本腐烂,验不出来死因,那时候市局派了林修然过来,两天就搞定了案子,鹿宁这边配合的刑警正是这位,当时这位大哥就对林修然五体投地,还要拉他去喝酒,恨不得要当场结拜兄弟,对此林修然理智地拒绝了,没想到这次鹿宁出了案子,两人又在此相遇。
林修然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鹿宁派出所的张大海张队长,他就是这蚊头村的人。所以这边治安归他分管。”
宋文自我介绍:“我叫宋文,南城市局刑警队一队队长。”然后指了指陆司语道,“这位是我的搭档陆司语。”
陆司语取出了记录本,乖巧地打个招呼:“张警官好。“
那张大海有点自来熟,先给他们带了个高帽子:“唉,我这昨天晚上右眼皮一直跳,就觉得要出事,今天一早接了报警的电话,带着人来一看,大家都慌了,还好顾局派了人来,三位都是市局的精英,有你们在,我心里就有底了。”
宋文不动声色把皮球踢了回去:“我们对这里不熟,这次听说案子重大,顾局让我们三个过来帮忙,要是抓犯人,还少不了你们的配合。”言下之意是我们只是来帮忙的,不要全指望我们三个。